万物苏醒于清晨,纵使南荒亦如初春。
微风拂晓,街道两旁门户紧闭,居民都在享受这奢侈的清凉之时。
“啊!”
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划过街道,打破安宁。
“怎么了?曦儿”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女孩身后的屋内传出。声毕从屋内走出一位老者,老者两鬓染霜,已到垂暮之年,不过虽瘦骨嶙峋却精神矍铄。老者慈眉善目的看着门外的少女,忽然看到门外街道站着身着破烂不堪长袍脸上血线交错的少年,不禁微微皱眉,似乎在想认不认识少年。
七星看着门口两人,一人惊恐,一人皱眉,顿感心中苦涩!不顾其他迈步离去。
“小兄弟?”
老者突然唤到,七星不解的看向老者。
“小女疏忽,不知门外有人,随手泼水,令小兄弟惨遭无妄之灾,水至全身,多有得罪,还请小兄弟莫要介怀。”老者见到孙女手中的铜盆和少年满身水迹,便猜出几分,慈眉善目的看着七星,温声说道。
“没…没事”
听到老者竟为如此小事诚心道歉,七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尴尬一笑。阳光洒在少年烂漫的笑容上,纯如璞玉,只是脸上道道血线,与之冲突。
“不知小兄弟此行何处,各位街坊尚未开门营业,不如先到敝舍歇会,也好把衣服晾干,免受湿寒之苦。”老者已知少年并非本地人,虽然衣衫褴褛,但如此年纪只身在南荒,却也不敢贸然询问。老者的慈目柔声让七星想起最初的村长,一时感今怀昔,百感交集。老者见少年不语,也不好再做强求。
咕……
早已饥肠辘辘的七星,空腹却在此刻再次响了起来。引得门口的少女一声娇笑,七星大为尴尬,顿时面红耳赤。“小兄弟,无须这般,曦儿不得胡闹!你瞧这儿”老者温和的缓解七星的尴尬,并对少女斥道,不过那故作生气的表情显然没什么威慑力。七星看向他指的地方,正是老者头顶上方,那里有一块横匾,上面写着“迎客酒楼”。
七星虽不曾见过酒楼,但也不是井底之蛙,知道这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之前不在意饥饿还好,此时刻意想去控制,更觉饥饿难耐。“小兄弟还未吃早饭吧,正好我这刚刚做好饭菜,不如吃个便饭,以作赔礼”老者知道少年碍于尴尬,和声说道。
“这个……不好吧,我给不了你饭钱……”七星为难说道。年幼的他正是无邪之时却被村中村民的利欲所侵蚀。予以彼还于利!虽然懵懂却已不天真。
“喂!请你吃个饭,干嘛推三阻四的,好像我们要害你一样,要是别人我还不请呢”女孩初见少年脸上的血线以为是穷凶极恶之人故才失声惊叫,此刻却觉得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甚至还不如自己懂得世事,初见时的情怀也是再次浮现,故作生气的说道。
“不…不是,是你们太过热情,第一次见面而已,却已对我这般关怀,我……”七星连忙解释,却不知怎么才能说明,五年之后的他早已不知谁会这般待他。听着他这话,老者和女孩都很惊讶。
“呵呵,小兄弟,南荒不比其他地方,清晨的凉爽很快便被炽阳消磨,咱们进屋说话如何?”老者多次邀请,七星也知再不领情显得矫揉造作,挠了挠脑袋向他们走去。老者先让七星进屋才随身而入。
“哼!在太阳下正好把他衣服晒干!”最后进来的女孩做了个鬼脸,声若蚊蝇嘀咕一句。
进屋顿感清凉,堂内四周宽敞,正对门的墙上挂着“好客之道”的横幅,两边垂挂“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左侧摆了数张木桌,其上放满木凳,而楼上墙处建有木栏,能看见几扇门紧闭。右侧摆了一个木柜,上面放着许多账本,而旁边有一门半掩,不远处还建有楼梯,直上楼去。七星何曾见过这些,顿感新奇,好好打量着。
老者并未注意左顾右眄的少年,整理出一张木桌说道:“小兄弟,来这边坐会”。七星应了一声,收回目光向木桌走去,而老者已经走进了身后的那扇门。
“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