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姜飞依旧选择等待,不打算与任何人过招,这赌注下得够大够狠的;那些选择姜飞的人,看样子都是走眼了。于嵪晓得姜飞是不相信洪水,问清楚姜飞进来就没改变过家具的位置,于嵪索性站起来,欣赏着房间的摆设;说到底,这些也是马丁教授的遗物,姜飞不改变,恐怕也是想留下线索。
办公室里的摆设是开放式的,所以大多数隔断和走道,只有西边比较安静,一排的沙发上面挂着一副油画,画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装饰在一个精美的相框中,线条清楚,画面布局合理。于嵪站在画前,观察着古树下的草甸,试探着一根根小草中是不是有什么暗语;姜飞猜不透于嵪的真实意图,只好慢慢地喝自己的咖啡。
阿梅不知道两个男人在搞什么名堂,今天心里不顺,干脆也抱着一杯咖啡坐在姜飞的边上,没话找话问:“在关掉监听的时候,你和柴一楠在说什么?”
“柴重想见我。”姜飞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拣重要的事情讲:“说到后来,柴一楠让我给她买个钻戒。”
阿梅正在喝咖啡,一下子呛住了,姜飞急忙站起来,走到阿梅身后拍着阿梅的后背说:“喝那么急干嘛,办公室的咖啡就是水。”
拍了七八下,阿梅的一口气才顺过来,脸色微红地说:“不要趁机占我便宜,于警官在这里,当心我告你骚扰。”
姜飞双手向上张开,哭笑不得地说:“我是好意,哎。”
门口皮鲁斯叫了一声,姜飞正好趁机下台阶,快乐地走了过去,和皮鲁斯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叽叽咕咕;于嵪这时候才转过身来,微笑着对阿梅说:“姜飞是个不错的人,在这两个月中,他怕伤害自己,也怕伤害别人,所以才什么都不愿做,只想着按部就班。可是今天,我看到太多的人希望能推动他,说实话,我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阿梅得意地笑着说:“旁观者清,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但是姜飞自己未必能看得清楚。逼他做事对他是挑战,对那些出手的人何尝不是挑战,从马丁教授开始,到楚迪文等人设的一个个局,都没难倒姜飞,难道这一次就能难倒姜飞了?”
于嵪早知道阿梅智商高,却不知道高到这个地步,看样子先前喝咖啡喝呛了就是一场演出,难度是阿梅把姜飞的动作设想过了,几乎应该是按照阿梅的剧本演下来的。于嵪善意地提醒说:“姜飞会不会知道这一切,作为一个男人,谁不希望身边的女人对自己倾心暧昧,哪怕明知道最后没有结果。”
阿梅一愣说:“你也有这方面的经验?”
于嵪笑着说:“我也是男人,也是从青春年少走来,也对许多美女念念不忘,可是最后哪怕那些人走不出心里,但是在相处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做选择。姜飞的症结就在于他做不了浪子,一个研究文物出身的人,成就越高,就越容易有抱负,追求事事的完美。在别人的眼里,这个人会越来越贪,只不过有的人贪的名,有的人贪的是钱,有的人贪的是拥有。”
一霎那,阿梅感觉眼前的这个中年人着实不是善茬,对人的分析可谓入木三分,阿梅不服气地问:“姜飞会贪什么?”
于嵪迟疑了三十秒,摇头说:“我不知道,就像当年对付青瓷与九品,明知道他们会为了某件事冒险,但是我就是猜不出是哪一件事。姜飞很像青瓷,可以说,到现在我都还是怀疑,姜飞就是青瓷的弟子。我可以根据青瓷的情况猜一猜,姜飞贪的绝不是美色,当年青瓷就是为了一对闺蜜,选择了退出江湖,最后躲过了帮派覆灭时的厄运。”
“九品呢?他是为了什么?”专门调查过这些,阿梅多少知道点这些事;于嵪惜字如金:“九品是卧底,到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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