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里长这么一说,姜姓乡民听了后顿时就兴奋起来:“黄里长,您说的都是真的?您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我亲眼所见!我要不是因为打鞑子断了一条腿,早借钱去关外开矿了”,黄里长说后,就笑问道:“那你这矿还封不封?”
“封!”
姜姓乡民忙点头道。
黄里长也点了点头嘱托道:“这才好,不过你也得好好给你雇佣的矿工们做做工作,最好把他们也带上,朝廷对你们这些带着矿工一起去关外的也是有补贴和优惠政策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肯定会好好劝他们跟我走,毕竟都是我自己用惯了的,他们也信我,都是乡里乡亲的,只是有些不愿意离乡背井的会留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怨我”,姜姓乡民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你别担心,我会帮你一起做工作,极个别实在不愿离开的,我帮忙介绍他们新的工作,朝廷对他们也是有考虑的,但收入肯定没跟着你们去关外的收入高”。
黄里长这么一说,姜姓乡民忙点了点头:“这就有劳您了,我这就准备贷款去!”
如黄里长这般细心做工作引导民众响应朝廷政策的基础官吏还是不少,也正因为此,使得张璁在中枢主导关内征收重税的政策才没有激起太大的民变。
但是。
也不是说所有的基层官吏在执行中央朝廷的政策时就这么顺利,也会遇到地方势力的抵制和激烈的反抗。
有道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无论是好的政策还是坏的政策。
张璁秉承着朱厚照的意志在内阁操纵全局,一句催促的钧令下到地方,地方基层的官吏就得拼了命的完成上面划分的任务。
此时。
福建建宁的里长房长定在好不容易收复一开矿富户去关外开矿后,在劝说钱监生积极缴纳矿税或封矿去关外开矿时却遭遇到了阻碍。
“六叔,里长房长定又来了,您看是见还是不见”,钱氏族人钱间树问着钱监生。
钱监生愤然地一拍桌子:“真正是有辱斯文!本监生好歹也是孔孟子弟,几时轮到他一介武夫来管!别以为,他现在兼着里长的差事还是什么左庶长功爵,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武夫!自古圣明之朝无不崇文,我钱某岂能听他一武夫指摘!吩咐下去,关门不见!”
而这时候,又有人跑了来:“钱相公,房里长他们直接带国税局的人去您家矿山了!”
钱监生听闻后立即站了起来:“什么!他房长定一个山西佬想干嘛!谁允许他带人去找我家矿山的!”
“六叔,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我们要不立即赶过去?”钱间树问道。
“赶去干嘛,让他房长定一介武夫给我做思想工作吗,你六叔我受不起那个侮辱,孔孟子弟何时轮到被他武夫训教,再说就算去见了,也会逼着我们钱家缴税或者封矿,不去!”钱监生把手一挥。
钱间树问道:“那可如何是好?一旦国税局的人发现了我们的矿山,就会强行封矿啊!”
“骑上我的马,拿着我的禀帖和这个玻璃镜信物去见矿上溪源乡西去一里武夷山山匪,让他们除掉这帮人,至少要杀掉房长定,只要让我见到房长定的人头,我必送上五千银元!”
这钱监生说着就把信物拿了出来,这钱间树心里大为惊骇,心想自家六叔乃国子监监生什么时候跟山匪也有联系,但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就骑马去了溪源乡。
里长房长定带着国税局的人去钱监生所开的矿区以前还是去了一趟钱监生府上,但还是吃了闭门羹,也只得带着国税局的人先去钱监生所开矿区。
不过,房长定刚带着国税局的人进入武夷山,就突然有三四支利箭从林间飞来,且直接将房长定射倒在地。
而国税局的税丁因为人数较少不过十来人,陆陆续续出现的山匪有四五百人,再加上又是武夷山区,因而也都被杀掉。
当钱监生见到房长定的人头后,只是冷冷一笑,吩咐道:“烧掉!丢出五里外,别让这武夫玷污了我钱家书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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