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闻渊出任吏部尚书后,刑部尚书之人选以后再议,由刑部左侍郎鲍象暂理部事!”
朱厚照说后就又吩咐道:“还有其他正事要办,议政处会议先到这里,都散朝吧,明日这个时辰再议新增的内阁阁臣人选。”
“谨遵圣谕!”
夏言等立即回了一句。
大明朝第一次议政处会议,对于夏言而言,还是让他心情很不错的,虽然天子让两名近卫军体系的重臣成为议政大臣,但至少他想让闻渊成为吏部尚书的政治目的得以实现。
英国公张溶与枢密副使自然心情也很不错,他们才不在乎谁做吏部尚书,但是能成为议政大臣,参与帝国军政决策,让他们有存在感,他们心情就很不错了,尤其是看见连首辅夏言这样的文官都对他们尊敬了三分时,他们也更加高兴不已。
有时候权力和地位带给人的感觉就这么奇妙,有更高的地位,得到别人尊崇,这种感觉能让人欲仙欲死。
徐缙现在也得对张溶这样的勋贵,江东这样的将领,恭谨三分;
毕竟,现在人家是议政大臣,徐缙要想在接下来的几名重臣荐举中为自己商人阶级争取到更多的席位,只能尽可能拉拢这几位议政大臣,得到更多的选票。
“久闻国公爷好酒,徐某有一瓮窖藏十年的麻姑酒,叫小厮送给国公爷品尝如何,若国公爷不喜欢,拿去迷蟹醉鱼也可”。
徐缙和张溶套着近乎,毕竟刚才夏言在议政会上明显有挑拨自己和英国公张溶的嫌疑,现在散了会,他少不得刻意表现出谦卑的样子来,好说明自己没有不敬英国公的意思。
夏言见此也露出厌恶的神色,毕竟徐缙要年长张溶二十余岁,一个所谓的年高而德重的清流领袖却向一不到五十的勋贵讨巧卖乖,让夏言怎么看都觉得不耻。
朱厚照也在议政会上注意到了夏言和徐缙夹枪带棒的样子,但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毕竟首辅与次辅不能抱成一团,才能利于自己这个皇帝统治大明,才能使江山平稳过度。
而他让张溶与江东这种文官体系之外的官员成为议政大臣,自然也是要让这些议政大臣各自中立、无法抱团的原因。
当然,朱厚照也不是真的要搞内部斗争,为了帝国的改革与对外扩张政策继续进行,他还是偏向夏言一点,他相信徐缙也能看出这点,但朱厚照并不认为徐缙能怎么样,最多只能尽力去改善与武臣文将改善关系。
但朱厚照可没想给徐缙这样的机会,或者是在明面上不想给徐缙这样的机会,也为将来惩办徐缙打个基础。
所以,朱厚照吩咐道:“司礼监传谕给议政大臣们,就说朕说的,勿要公忠体国,不可结私党,搞窜谋,若让朕知道,定以结党营私罪论处!到时候,几辈子的老脸也挂不住!”
于是,传奉的宦官相继给这四名议政大臣传达了旨意。
张溶忙拒绝了徐缙的讨好,而从此也不再敢和另外三名议政大臣有任何来往,深怕自己作为勋贵阶层,好不容易得来的议政大臣之位因为结党营私被下掉,何况洪武朝的蓝玉案,他也是知道的。
江东也是闭门不出,或者只在枢密院与贾应春关注着帝国远征欧洲的事。
夏言也无所谓,他至始至终就没有在私底下接触过这四位议政大臣,但他知道张溶与江东这些近卫军体系的和自己利益与政治理念是一致的,所以,即便自己不去接触,他相信张溶与江东都会支持自己。
夏言知道这是天子对自己照顾。
已为夏言诞下一女的西洋贵族小姐玛德琳现在也已步入老年,但依旧以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夏言:“先生虽身系社稷,也该注意身体才是。”
“皇恩浩荡,岂敢偷闲”,夏言说了一句,便吩咐道:“你去叫夏五过来。”
没一会儿,夏言的仆人夏五便来到了夏言这样:“老爷,你叫我。”
“明天,老爷我要视察京师大学,到大明农科所的时候,让他们停下,我要便服见见严部堂,到时候你注意把好风,不能让外人知道了我的行踪,西厂就不用管了,陛下他乐得见我们如此”。
夏言这么一说,夏五也不敢多问,忙应了一声就去了。
次日,夏言便服见到了严嵩,严嵩不知道夏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在他眼里,这位夏首辅似乎没有看得起过自己,但严嵩也很想进步,再加上性格的原因,在他位置上的,他都会先讨好三分,所以,一见夏言,就依旧先行了礼:
“元辅屈尊而来,下官惶恐!不知元辅有何钧令,该只令一小吏来传达便是。”
“涉及除奸贼之事,岂能托小吏传达,严公请起,您可是国之干臣,夏某岂敢受你的大礼,天下士民,无论尊卑,可都仰赖你养活呢”,夏言笑了笑说道。
严嵩心里不由得一惊,暗想除什么奸贼,为何要找我?但还是拱手道:“元辅谬赞,这都是陛下之功,不知元辅所言奸贼是?”
“次辅徐缙!”
夏言已坐在了严嵩面前左手位,肃然说后,就把袖一挥:“此贼不死,大明必遗患无穷!”
严嵩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了三分,但表面上还是犹如遭了雷击一般,连退了几步,连手都颤抖的不知道哪里放;“元辅,元辅是说徐阁老?下官有些不明白,元辅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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