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雪又簌簌而下。!朱由检搓了搓手便先出了阁楼。李香君戴着观音兜,白鼠毛大裘衣跟着后面,娥眉间驻留着一粒雪子。朱由检转身替她揩拭了一下,手指尖的温度让雪粒融化进殷红的眉梢间。江南本多情。糯白色的丹徒口,此时依旧是能见到闪烁的窗前灯火,寒冷从水面袭来。狭窄的巷道铺满了棉絮,酥软又丝滑如雨。朱由检抓住了李香君温软的手儿一步步朝渡口而去,前后数十队锦衣卫的飞鱼服早已点缀满白色的雪花印迹。李香君只觉心暖暖,而脸蛋甚至仿佛有些发热,再一想起今早陛下那勃动在她股沟的蠢物,不由得更加羞涩得低下了头,曾几何时,她也能被一堂堂帝王如此亲密,甚至如今还被其紧握在手,款款而行。恍然间,全世界的风雪都不足为惧。冰肌雪肤的长江浮现在眼前。朱由检牵着李香君的手先了船,猛地向下一跳,雪花抖落起来,落在船板犹如朵朵盛开的白梅。阎应元三人则没有跟随,三人驻足在江岸,看着崇祯帝朱由检等人乘舟远去后才转身朝江阴而去。没多久,漫天的大雪覆盖了三人的踪影。柳敬亭佝偻着身子站立在船舱口,手里抱着包袱,不敢进入太里面,扰了陛下与美人共处的时刻。朱由检只得令史可法将柳敬亭带到自己跟前来,同李香君一样坐在自己榻旁炉火边。“两位不必拘束,虽说伴君如伴虎,但朕不是谁都会吃!”朱由检说后继续铺开宣纸,准备写些东西。也在眼下,他这个帝王才能有点自己的空暇时间,不用批阅奏疏,不用巡察各处。因而,作为穿越者的朱由检自然也得趁此时间将自己在后世记得一些的所有知识和信息都记录一下。以免等到自己将来老了,细胞衰老,记忆下降后,记不得这些超前的物事儿。“柳敬亭,你也别闲着,史可法,给他一副房四宝,让他把自己编纂的段子故事都写在纸,尤其是一些志怪故事什么的,朕可以替你取个名字,叫聊斋志异,李香君也一样,才子佳人的故事应该知道不少也听说过不少,能写下来写下来,形成字烂在肚子里强,以后报社拉销量也是靠这些东西的。”朱由检这么一说,两人便也在史可法帮助下开始在矮几前写字,朱由检偷眼瞥了一眼,柳敬亭的字方圆规正,浑厚遒劲,而李香君的字则秀气柔长,色润钩尖,都自己犹如鸡爪涂鸦的毛笔字要强,要想在书法找回帝王之尊,或许只能等将来制造出钢笔等物了。因眼下除夕将近,朝臣等着朝贺,宫之人等着同自己一同迎春,也不能耽搁,回程速度很快,到暮色时分,朱由检便进了紫禁城。而柳敬亭和李香君则暂时寄居在史可法府。一回到紫禁城,朱由检便命李若琏去传唤东厂提督王承恩,内阁究竟是谁与左良玉暗通款曲,这是东厂的职责。不过,眼下朱由检是不能打草惊蛇的,他只能依旧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当即晓谕群臣,明早叫大起,令百官朝贺。“陛下,你回来了啦,你没在的几日,整个紫禁城都没有一点年味,奴婢也只能跟在贵妃娘娘身后赏赏雪,除了太子殿下还有点沉稳的样子外,永王和定王只知道打雪仗或者在雪地里捉鸟,跟着他们身后的内侍们都管不住,皇后已经派人几次来乾清宫打听您回来了没有,而且看去有些生气呢,连带着慈庆宫的懿安皇后娘娘都有了意见。”朱由检微微一笑:“那是她们想朕了,一个是朕的结发妻子,一个是朕的嫂子,都是一家人,眼下寻常百姓家都团团圆圆的,自然皇家的人也不能免俗,接下来几日,当不会轻易出宫了,明早朕会去看望她们的,也得着礼部预备祭祀皇兄和诸位列祖列宗的礼仪!”说着,朱由检抱住陈圆圆,在她玲珑的身段抚摸了一下:“你有没有想朕?”陈圆圆俏脸一红,别过了脸去:“陛下,奴婢不过是伺候陛下的人,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说的什么话,朕只是问你想没想朕而已!”朱由检笑着放开了陈圆圆,往身后床榻一趟,正要歇息会儿,只待一会儿吃完夜宵后再见王承恩。谁曾想,这时候,袁贵妃领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宫娥出现在乾清宫外,这些宫娥手里都提着红漆食盒。“臣妾闻听陛下还宫,想必陛下已经饿了,便命御膳房提前备了些简餐,还请陛下赏用!”袁贵妃巧言倩兮地说后,步态优雅地朝朱由检走来。在南都久了,没有昔日在北京面临流贼攻来的压力,如今风华正茂的袁贵妃越发凸显皇室少妇的雍容雅致,顾盼之间便流出万般情丝,千缕相思。“去打热水来!”朱由检向陈圆圆吩咐了一声。陈圆圆会意,忙带着跟着自己的宫娥出了暖阁,一出来便觉得雪风刺骨,但她的心依旧是扑通扑通直跳,与一个相处久了,总会增进些感情,饶是她知道在她眼前的是这个帝国最至高无的人,使得她不敢有半点主见,但当自己一个人留在诺大的乾清宫时,哪有不想的,更何况朱由检如今也不是一位古板无趣的帝王。看了看身后满屋子冉冉升起的春意,陈圆圆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朱由检这边笑着起身来到袁贵妃面前,手一滑袁贵妃的腰肢,便将其螓首按于胸膛之前:“朕现在倒不饿,倒是它饿了,从淮安府一路回京,虽也有美人相伴,硬是没半点机会喂喂它,如今正好得有爱妃侍候朕!”说着,朱由检便直接抱起了袁贵妃,往床榻一滚。袁贵妃一声尖叫,将手一挥,身后的宫娥自觉推出了暖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