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朝会不是开批斗大会的,说起来李自成还是我大明的功臣,若不是他这么一搞,朕也看不到朕会如此昏聩,大明江山社稷会如此危急!”朱由检说着便直接命道:“礼部尚书刘宗周,恩科的事交给礼部左侍郎黄道周,由你全权负责李自成灵柩回京和葬礼一事,按照帝王之礼,着礼部会同内阁议定大顺皇帝李自成谥号庙位,武四”刘宗周虽然心百般不愿但还是前躬身回道:“微臣遵旨!”群臣都沉默了下来,没人再敢提这事,毕竟他们也看得出来,当今的陛下应该自己还痛苦,但陛下都能容忍,这种耻辱,谁也都得能忍才行。“昔日勾践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只愿我大明江山从此能再现昔日辉煌,不再重蹈今日之覆辙”,朱由检这么说以后,群臣也忙应了一声:“臣等定当竭忠尽智,以报陛下,重振大明!”“如此甚好,眼下便是需要议定由谁来负责招抚闯军所部,诸位爱卿可有毛遂自荐者或推荐者”,朱由检这么一问,群臣互相看了看,没有作答,毕竟谁都知道闯军乃反贼,虽然归附大明,但并不确定这支军队日后到底反还是不反,若反,日后招抚之人肯定要受牵连,若不反,招抚之人自然此次招抚闯军自然是大功一件。当然,若是在这种朝会直接举荐别人也会有把人往火烤的意味,容易得罪人。朱由检见没人回答,便也知道这些朝臣是有意要明哲保身,他也没有拆穿,而是笑道:“一时让诸位爱卿想出合适人选的确有些难,既如此,便散朝吧,诸位爱卿若有合适人选可奏疏举荐,无论举荐是否恰当,朕不究其罪!”朱由检说毕离开了宝座,走进了乾清宫暖阁,群臣虽然不敢应下招抚闯军这件事,但朱由检自己内心还是挺着急的,毕竟清军阿济格部可能会很快要打入湖广,自己招抚闯军这件事必须从速从快才行。这时候,史可法抱着一堆奏疏走了进来:“陛下,湖广总督何腾蛟和湖广巡抚堵胤锡分别了奏疏!”因现在湖广与河南两地的事务最为影响全局,所以朱由检便已经下旨,关于这两地事务的奏疏务必直接呈递给他亲自看。如今见是湖广督抚的奏疏,朱由检自然不敢轻视,忙让史可法递给自己。朱由检对于何腾蛟和堵胤锡这两人虽然未曾谋面,但也不完全陌生,在原本历史,左良玉去世左梦更率左军投清后,便是这两人收揽了闯军残部,成为湖广境内的军阀,其实力最强的自然是何腾蛟。何腾蛟当时是湖广巡抚,而堵胤锡只是提学副使,自然是何腾蛟的威望堵胤锡要大。不过,朱由检南迁后,因实行军事改革,把湖广化为了一个战区,也升了何腾蛟为总督,堵胤锡做了巡抚,按照朱由检的军事改制,巡抚听命于总督,但朱由检为制衡总督,仍旧命令巡抚有专奏之权,只是行政从属于总督而已。朱由检打开奏疏一看,却是何腾蛟和堵胤锡分别关于湖广目前状况的建议,尤其是在听闻闯军有意归附朝廷后,这督抚二人居然湖广接下来的战略有了不同的见解。湖广总督何腾蛟对闯军采取不欢迎的态度,且在奏疏说,与其招抚闯军,不如趁左军现在已无反制之力,宽宥其罪,招抚左军,毕竟左军曾经也是官军,闯军可靠。而湖广巡抚堵胤锡则极力建言迅速招抚闯军为己所用,毋被清军所趁,且言明眼下闯军还尚有战力,稍加利用便可抵制建奴南下,为朝廷赢得喘息之机。朱由检看了以后便让史可法看了看:“你觉得何腾蛟和堵胤锡谁的建议更合适?”史可法知道朝廷已经定了朱由检要招抚闯军的事,自然不会说招抚闯军不对,来驳皇帝陛下的面子,便笑道:“以微臣看,都合适,陛下说过眼下我大明的主要威胁是清军,而今清军又步步紧逼,留给我大明的时日不多,既然闯军可招抚,左军也可招抚,尽可能的保留有生力量,合力抗清,应是最好的选择。”朱由检笑了笑:“若是左良玉没有起兵,否则我近卫军没有调兵前去,朕可以考虑你的建言,但现在朕是箭在弦不得不发,他左军必须承受朝廷的打击,敢在危急时造朝廷的反,这才是真正的罪不可赦,完全没有顾忌整个华夏大局,人家闯军尚能因清军南下归附大明,而左良玉却没这觉悟;再加这左军除了害民耗粮还有何用处,朕灭了他还能收回一些湖广民心,有何不可。”朱由检说毕,便对史可法吩咐道:“大元帅府先下道旨意革除何腾蛟湖广总督之位,并传旨给内阁,升何腾蛟为礼部尚书,加东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命其回京入阁办事,此人在湖广与左军相处太近,既未阻止左军之乱也未从逆,太过圆滑,私心过重,不适合做封疆大吏,将他明升暗降或许会更好。”“陛下英明”,史可法回了一句,便又问道:“那堵胤锡呢?”“着大元帅府下令,堵胤锡接替何腾蛟总督湖广、贵州军政,命内阁拟旨,加其兵部左侍郎太子少傅,赐从一品冠带,全面负责招抚闯军余部一事,李岩可直接下旨授予湖广巡抚之职,加兵部右侍郎衔,负责荆州、襄阳、黄州各府防虏事宜!”朱由检说完便坐了下来,从陈圆圆手里接过一杯茶来,一边喝着一边笑了起来:“堵胤锡这道奏疏的及时,朕正愁没有积极招抚闯军的合适人选,既然他有意,朕成全他,派人传密旨给他,湖广可丢,但这数十万闯军不可丢,未来守两广、贵州等地还得靠这支军队。”“陛下虑得真远,现在战事还不过在湖广与河南,哪里虑到两广、贵州”,史可法说道。“考虑远点好些,眼下这局势谁能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