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等近卫军官对于李定国自然没有像朱由检和李岩一样对李定国有多么看重,甚至有些不怎么看得。特别是像刘肇基这种曾经与最强悍的万满洲铁骑厮杀过的虎将,在他眼里,李定国也不过是较能打的流贼而已。之所以被陛下看重,那是因为他没有提前出现,才使得李定国这样的在西南大放异彩,还让陛下和马士英李岩等人都把李定国当做了将才,非得要招抚。在刘肇基眼里,别说是阎应元这种副总兵级的近卫军将领,是指挥使级的青年将领也能李定国厉害。不说别的,他只想问问李定国知不知道什么是俯角仰角知不知道勾三股四弦五,在他看来,只怕即便李定国知道也不知道这些和打仗特别是炮兵指挥有密切关系。刘肇基以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傲慢看着李定国:“在近卫军,副总兵级的军官也得身先士卒,不擒拿到敌军主帅可不敢闲下来在城里喝茶找乐子,你说的阎应元早已带着麾下的官兵去搜拿豪格了!”说完,刘肇基冷哼一声踏步先进了成都府城,但一看见府城防务不由得指责起来:“这是谁安排的城防,城内不预先添置三道栅栏和一丈高的布幔子,以崇祯二十二式线膛枪的射程能把你们这群家伙从城墙打下来,半个基数的崇祯十九式步兵重炮能轰塌你城墙,不预先设置几道栅栏,城塌后,你们拿什么抵挡骑兵!”李定国麾下的官兵很多人表示听不懂这名明军大将的斥责,即便听懂了的也表示不理解,自己已经成了明军有必要想着怎么防备什么崇祯枪崇祯炮吗。“李总兵勿怪,刘大帅这个脾气,他连御马监的何公公都敢直接怼,若不是因为脾气冲,也不会调到近卫军第七军担任总兵官,以他斩首清军万余的战绩做第二军总兵绰绰有余,你若想了解阎副帅,本官可以替你引荐,我们先进城。”这里,四川总督李岩只得忙向李定国解释。李定国则向李岩拱手道:“多谢制台宽慰,下官岂敢生刘大帅的气,他本为国之干臣,乃是鞑子的英雄,李某也钦佩不已,而且他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廷的火器的确威力甚猛,若遇见有同样火器的对手,眼前这个城防的确不够,是李某考虑不周,正好阎副帅不在,李某还斗胆请制台从斡旋斡旋,下官好像刘大帅请教请教。”刘秀见此只是微微一笑,他不同于李定国,他对于兵事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兴趣去放下尊严和刘肇基这样的大明嫡系高级将领结交。他很感激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检,因为他觉得朱由检张献忠还了解自己,居然任命自己为四川巡抚而不是同李定国一样掌兵,这样他便可以集精力好好治理四川。刘秀喜欢种田搞发展,不喜欢打打杀杀,他现在最欣慰的是因为明军出现的及时,使得成都府城得以幸免一场场兵灾。对于李岩要求他立即恢复成都诸府民政的要求,他也欣然允诺,连夜开始组织人手对于部分受到清军与孙兵洗劫的百姓进行抚慰,将被扣押在蜀王府的民女也陆续放了回去。这也是为何朱由检愿意招抚刘秀的原因。尽管他没有李定国之军事才能,但依旧委任巡抚之重要职位,便是因为刘秀对于四川各府县钱粮赋税最为熟稔,在张献忠占据四川期间,成都及其周边府县的民政皆是他在安排,他一担任四川巡抚,便能很快统筹其四川的钱粮物资支助明军北伐。李岩虽是四川总督,但他并不负责民政,他依旧充当的是军师角色参与整个军政的调度,同刘肇基、李定国、高一功、袁宗第、刘体纯等确定北伐具体策略,同时他还得亲自接见周则,统合大明在西南地区的所有军事力量。因为李定国的归附与周则的倒戈,再加成都回到大明手,所以从现在起也意味着四川已为大明所光复!而依旧在四川境内逃窜的豪格此时则几乎成了落草的贼寇,每日间所要做的事便是东躲西藏。因秦岭的阻挡,西北的寒风吹不到蜀地,使得这里的冬季也不会太冷,豪格也才没有被冻死。此时的他已经剪掉了辫子甚至把头也剃光了,且换了身普通百姓的粗布短衣,脸长满了胡茬,还糊了泥垢,以此掩盖脸的伤痕避免被搜寻的近卫军发现。豪格身边还有一百来骑,这些皆是他满洲正蓝旗最善战的巴牙喇,但此时也一个个都是狼狈不堪,躲在一处满是蒿草的柑橘林里,摘一些落在地还未腐烂完全的野柑橘果腹,酸得豪格直吐苦水。“主子,奴才发现了这个!”这时候,一名满洲巴牙喇突然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辣椒。“一个酸,一个辣,不能找点能肉什么的吗?”豪格很无奈地说了一句。辣椒是十五世纪末传入国的,如今也还不是很普及的作物,也一些豪门大户知道这些。而豪格作为满清亲王自然是知道辣椒的,因而他在说了这么一句后忽然意识到有辣椒证明附近肯定有较富有的人家。“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豪格忙问道。“回主子,奴才是在对面山坡的一处地里找到的”,这巴牙喇说着,豪格兴奋地站了起来:“附近肯定有人住,你们几个去找找最好找点肉来吃,实在找不到杀人吃,如果是女人先押来,让本王爽一爽再吃!”辣椒在南方一般是十月底结束采摘期,如今兵荒马乱,一些村落因避乱来不及收获也是有可能的,而也正因为发现了辣椒给了豪格希望,不过豪格不知道的是,这次给他来的依旧是失望。豪格躺在地,手里抓着一把已快被冻坏了的辣椒无奈地看着天空的雪,不由得苦笑起来:“没劲,下的雪都落不了地,本王想喝口雪水都不行。”而他派出去的几个巴牙喇则也一边找寻着人家一边埋怨起来:“没劲,早知道当初不该进关。”正在这时候,一记枪声传来,一名巴牙喇忽然倒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