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华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待确定无人发现自己后,才躲在黑屋子里哭了一会儿。待第二日天明,徐昭华才重新开门见人,恍若没事人一般出现在通州城。“将这封信速速给东北总督夏制台!”徐昭华向自己一心腹说后,便又见自己的人前来汇报武百官已到了通州城。徐昭华听从也忙换冠服去请皇后凤辇。“即便是五年前,老夫也不会想到我大明还能收复北都,再次一统天下,于江山危亡之际力挽狂澜于即倒,再开盛世太平,吾皇之功德可谓千古无一也!”内阁首辅高弘图心情很不错,站在通州城外开始感慨起来,称赞崇祯帝朱由检的声音尤其大,深怕暗处的锦衣卫听不到,其他大臣也纷纷相喝。但也有大臣虽然也跟着相喝,但心里却是颇为不舒服的,兵部尚书阮大钺没多少心情欣赏这满城风光,趁着一个空当,他来到了枢密副使马士英身旁:“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过些日子,只怕阮某得从兵部的位置下来,回乡务农了。”“大司马何必如此说,首辅的位置还未定呢”,马士英笑着说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以为高弘图为何这么高兴,接迎皇后接迎皇还要多几分喜色,原因无他,他们这是看出来皇对皇后还是情深义重的,子凭母贵,谁不知道当今皇后最喜长子,陛下对皇后情深义重派百官相迎,岂不是有意抬高惠王一党,内阁首辅之位岂不是有意让高弘图继续当下去?高弘图选本官做兵部尚书,不过是因你当时在西南,被陛下强令让我执掌兵部而已,如今你已回京,他高弘图岂能有将你我同时立于朝堂的道理。”阮大钺内心里很想说为什么自己不是内阁首辅,不然自己可以让高弘图等一派的官员全部下野!“放心吧,这一切都有陛下操控呢,天下刚刚一统,陛下如果不想随意换内阁首揆,自然也不会随意换兵部的人,钱粮国税都是根本呢,而且现在也不是没法子,这些年来我也跟着陛下学习了不少有用的法子,过些日子你能知道了。”马士英笑着说了后看见司礼监随堂徐昭华走了过来,便过来相迎:“徐随堂!别来无恙啊!”高弘图等官员听此也忙围了过来:“徐随堂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将来内廷之政非徐随堂亲掌不可呀!”“到底也是女儿家,过些年也得谈婚论嫁,诸位别忘了,当年陛下可是说过要现如今的东北总督夏完淳赐婚的,夏制台看的是徐随堂呢。”马士英这么一提,等于向高弘图提个醒,别想打内廷徐昭华的主意,若是想通过皇后的关心拉拢徐昭华,他建言陛下履行赐婚的诺言。高弘图听得出马士英的言外之意,也不再提此事,笑容带了些怒色,也不想再和马士英说话。徐昭华内心里很厌恶这些官员拿自己说事,虽然一个个殷勤的很,但言语间全无半点对自己的尊敬之意。她甚至很想离开这里。“让诸位先生久等了,母后的凤辇马到,想必诸位先生还未用膳,这一路赶来舟车劳顿,岂能让诸位先生久饿,小王特命人熬了红枣粥,诸位先生尝一碗,估计待吃完后,母后的凤辇也到了!”此时的惠王朱慈烺表现得很恭谨有礼,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帝国官员们的尊敬之意,甚至可以说很是体贴。高弘图等官员很是感动,感动的甚至不由得掩面而泣,皆称赞当今惠王殿下礼贤下士待人真诚有爱。连马士英与阮大钺等也不由得逢场作戏起来,同时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当今惠王殿下惯会在这些细节方面收拢人心,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依旧有一大帮官员依旧以惠王殿下马首是瞻,自己的定王殿下在这方面不及惠王多也。惠王朱慈烺也亲自将一碗红枣粥递给了徐昭华,压低了声音道:“昨日本王有些唐突,冒犯了妹妹,还望妹妹别跟我一般见识,本王保证以后绝不再做那样的事,以后只与妹妹有公事无私情。”徐昭华很想说自己本来未与他有什么私情,但此时她也不好当着百官的面给这位贤明的惠王甩脸色,只得接了红枣粥:“谢殿下恩赐!”阮大钺则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和马士英对视了一眼:“得让定王接触一下夏制台才行,我感觉此女对我们很重要。”“这话还用你说,现在这里都是惠王他们的人,且徐昭华到底是内廷人,惠王他们可以兄妹的方式说话,我们可不能去搭讪,不然是天大的罪过,一切等回京后再说,告诉我们的人先别对徐咸清发难,在徐昭华未表明自己立场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和内廷扯半点瓜葛,如果惠王一党想去碰,不用我们动手,陛下会动手!”说着,马士英冷笑了笑。很快,皇后的凤辇便起驾进京,徐昭华陪在凤辇一旁,而朱慈烺则特意和朱慈焕很跟在徐昭华后面。“三弟,不瞒你说,我是越看她越喜欢,那身段那屁股,只可惜是朵玫瑰花,好看却扎刺!”朱慈烺吞咽着口水笑道。“大哥你要是当了皇帝,她还不是束手擒之物,何必着急,弟弟我已经在筹划了,保管到时候先让你满意。”朱慈焕说后也不由得偷瞄向徐昭华的胸脯。徐昭华此时也敏锐地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不由得收了收脖子,尽量让自己的粉颈不露一寸在外面,也不由得颔首,让自己日渐凸显的胸脯收拢些。总算是到京城了。徐昭华在送别皇后周氏后以公务繁忙为由急忙跑回了司礼监。一回到司礼监内堂,她才松了一口气,全身感到无的放松,她突然觉得待在紫禁城里挺好,因为紫禁城里,即便是皇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入紫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