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金光里依然一动不动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剑走到半空里坐下,“小姑姑,我都已经杀满一千只妖兽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夸夸我。”
“你已经睡了九千年了,一直睡觉都不腻吗?”
“凤祢都已经修成仙君了,他一直眼馋我的碧落剑,成天念叨着等你醒了要跟你求一把趁手的剑。母后不许他跟你要,说铸剑可辛苦了,叫凤祢不许累着你呢。”
“还有,婳儿也修成仙君啦,她如今出落的可漂亮了,就是一直不怎么开心,常常问我她那个小师弟兰菏去了哪。”
凤初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一直到青渊闻讯赶来天宫抓她回栖凤岭。
青渊听说凤初胆敢在南天门前独战数只妖兽,又是担心又是恼火,本想着找到她之后定要好好训她,可见了她后看到眼前的场景,一腔怒气不知不觉已散了个干净。
他走上前搂住自己的女儿,轻轻拍了拍她,“初儿,让你小姑姑安生睡吧,待她醒了你再与她好好说话。”
凤初把脸埋在青渊的怀里,“父王,小姑姑什么时候能醒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她。”
青渊轻轻拍着凤初的后背,默默无言。
他问过颛顼青曜究竟何时能醒,颛顼却也说不出准确的时间,只含糊的告诉她,在她愿意醒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
至于青曜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这就没人能说得清了。
青渊叹了口气,抬手掐诀,带着凤初回了栖凤岭。
颛顼直到青渊走了才从凌霄殿中出来,抬头看着沉睡的青曜,低低叹了口气。时间过去越久,他越是忐忑,不知她醒来后会是何种态度对他,这样一想,便有些害怕她醒来。
可她这样迟迟不醒,他又十分想念。他已经等了她不知多少亿年,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同她说过话了。
少年天帝站在凌霄殿前默默无言,一身玄色的帝袍映着淡淡的金光,透着难言的贵重和压抑。
天宫二殿下泷昶方才从南天门前的战场退下来,打算去找他唯一的兄弟喝杯酒。才走到凌霄殿,就看见他的幼弟独自站在殿门前,正全神贯注的发着呆。
他这个幼弟啊,分明是不过一万岁的年纪,言行里却不时透出与年岁不符的沧桑。只有像眼下这般默默发呆的时候,神色里才会透出些许孩童般的仓惶。
泷昶苦笑了一下,上前拍了一下颛顼的肩,“天帝陛下,在想什么事想这么认真?”
颛顼回过神来,皱着眉看向他一脸戏谑的兄长,“没想什么。你找我有何事?”
泷昶早就习惯了他这幼弟冷淡的态度,满不在乎的伸手搂住了颛顼的肩,硬拉着他跟自己一起走,“也没什么大事,今儿打了场不大不小的胜仗,哥哥开心,就想拉你喝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