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惊雷无奈扶额：“这都几天了，你也用不着这样。”
自从他在鬼蜮中回来，孙启山就变得异常狗腿。
先是抱着他哭了一通，接着每天变着样带他玩乐。
像是生怕他突然消失一去不回似的。
“您就别说了，只要你不再跟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就消失，那我就能放心！”
眼瞅着孙启山眼眶又要红，高惊雷连忙给他堵了回去：“走走，快点走！”
可是高惊雷的心也是肉长的，知道孙启山的情意。
在阵阵叫卖声中，两人进了昌福寺的庙会街。
来了北平许久，高惊雷也不是第一次进庙会，可每次来，他都觉得很新鲜。
尤其是从鬼蜮之中回来，在那个到处都是鲜血和厮杀的地方待久了，人都会变得低沉而又压抑。
直到进了庙会，才会被这鲜活浓厚的市井气息给洗涤出几分烟火气。
刚回来的时候，用孙启山的话说，要是直接去街上走一圈，怕是见到的人会直接找警察将他抓起来。
“人呐，就得贴近生活，得接地气。”
孙启山买了一张夹肉的烧饼，边走边吃，说出来的话也含混不清：
“见天的高高在上，待的时间久了，都忘了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端着个架子，没意思……就像你那师兄似的，寒碜！”
高惊雷没搭理他，心中却不禁生出了几分触动。
人……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八成是不可能了。
力量一天天的再增长，眼看着连止境都不知在何方，他也不清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说了没，今天鬼腿刘要来！”
“谁？哪个鬼腿刘？”
“还能有哪个，就天桥那个呗！”
“他不是早就废了么，前些年吹的跟神仙似的，结果后来什么都使不出来，最多就能翻上几个跟头。
想看翻跟头，谁看他啊！随便找个戏班子，哪个不比他强？”
“嘿，一看你这人就没见识了，现在谁不知道，鬼腿刘腿上的功夫回来了！
听说他前阵子还在福庆门那里演了一手登天梯，只要是见到的人，回去就没有不吹的，听说神极了！”
“嗬，你没哄我？”
“孙子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可得去看看……”
“走走，一起！”
……
两人勾肩搭背的向东边走去，那边也是庙会最热闹的地方，时不时有喝彩声传过来。
孙启山手上的烧饼放了下来，他扯了高惊雷一把，神神秘秘：
“高爷，听见没有，鬼腿刘复出了！”
“没听过。”
“你肯定没听过，这人很早之前在北平城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一双腿上的功夫极其了得，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废了。
这些年一直在天桥混日子，许多人都以为他死了，结果前段日子突然复出，还来了出登天梯。
最近在北平城里风头盛的很。怎么着，正好也闲着没事儿，咱们去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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