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雨霏霏空气中散发这令人郁闷的气息,一袭黯淡的装束,一把黑色的伞,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青年的葬礼,这个地方曾经因为亲人的哀伤听天空中淫雨的哭泣,瑶瑶望着小雪的墓,眼神里无限怅然,他们曾经生如爱人,他们是夫妻,他们很相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天空都是蓝色的,他们彼此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的爱,他们不曾因为谁而改变这份介于亲情与爱情之间的感情,可是现在隔着他们的何止这灰暗的墓碑,很压抑的黄土,“你在土里头,梨洛米在土外头,你在天堂,梨洛米在人间,短暂的生命,痛苦却那么长,梨洛米不知是谁能再度为梨洛米撑起,这把淫雨中的雨伞?”瑶瑶念着一位不知名的诗人写的诗,无尽的思恋与哀伤,在雨中瑶瑶颤抖的肩膀仿佛会在瞬间使她倒下来,她支撑不住没有小雪的生活,她对小雪越思念,她的生命仿佛就越黯淡,瑶瑶将白色的玫瑰放在小雪的墓前,那个美丽的外国童话《红玫瑰与白玫瑰》曾经是她和小雪童年最喜欢的故事,一切有关爱人的回忆都如同针一样扎在心上,尖锐而又刺痛的是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神经,痛苦侵袭人的精神,是一种磨难与摧残,可饱尝痛苦的人却对痛苦如同吸食**一样,越想摆脱越深陷其中。
在瑶瑶的心中有一朵花落的声音,她觉得她是那么的疲惫,那么的累,仿佛这年轻时候的磨难透支了她整个的生命,远方云层中有一道光从天空中透露下来,像是来自天堂的光芒,瑶瑶的肩膀在颤抖的时候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她木然的回过头,一张陌生英俊的脸映在她眼前,她问“你是谁?”
“梨洛米是莫离”
瑶瑶抑制不住悲伤,即便现在支撑她肩膀的是一个陌生人,她不介意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丝温暖的安慰,她靠在莫离的怀抱里,泪水肆意的流淌,这让莫离感觉到了自责,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善良的年轻人?
当一个人对于死去的爱人极度思念的时候会在潜意识中制造出这样的一个爱人,会在自己从事某些事的时候用那个所谓的爱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这就是幻想中营造的爱的感觉,不但自欺欺人还会使人陷入更深刻的孤独和悲伤之中,那是一种寻找爱情的感觉,而因为失去了爱人,这种感觉就仅仅作为一种感觉存在脑海的幻想里,而这样的幻想会使人更悲哀。
莫离已经成长为一棵树,他在他能够承担这份对于瑶瑶,徐莫离,安梦瑶的歉疚的时候,能做的也仅仅不过是给极度悲伤的瑶瑶一个陌生的肩膀,在落井下石的社会里这样一个因歉疚而给与的肩膀似乎还带有善良的体温,但谁又能因此认为瑶瑶的悲伤会因为莫离的抚慰而减少的,哀伤可以无限制的扩大,将人陷入黑暗的境地,并且无从救赎?
过度的声色与滥淫已经将瑶瑶变成了一个虽然容颜姣好体态风骚的女人了,她再也回不去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的时光,她化浓妆,喜欢黑色衣服,指甲因为过度的吸烟变黄,周身混杂着烟草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对于此她木然的习惯,她的木然让莫离感到她是十分悲凉的,白色的玫瑰沁透了雨水,瑶瑶表情肃穆,仿佛此时她所面对的是活着为她画像的小雪,她的脑子里想象着一切可能的假设,如果,如果没有去欧洲,如果小雪没有死掉,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如果痛苦不曾降临,如果屈辱不曾经过?
人生总是会过去,可是人们在饱尝痛苦与艰辛的时候面对生存的压力的时候却处之淡然,很少有人有这样屈辱的经历,很少有人知道瑶瑶内心曾经怎样的难过,她甚至找不到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却又不能摆脱阴影,她甚至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在脱离了那些痛苦之后,她整个人如同被榨干了一样,她更像是一副行尸,只有烟草能够让她知道她还在呼吸,她可能还在活着。
对于眼前的陌生人她并不指望能在他的身上获得多少温暖,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抵御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威胁,她听到了一切关于徐莫离的声音,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她从来不相信男人,从她被李司辰改造之后,当莫离提及李司辰的时候对于瑶瑶来说有一个噩梦降临,她没有躲闪的权利。
为什么越黯淡的生活越让人觉得记忆是被刻意的装帧成为精美的水晶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是被理想化了的曾经,即便那些颓唐的粗糙的回忆透露出一些有关童年的美好,但当人想起他们的时候似乎因为今天的生活改变了味道,当回忆已经变成被今天肆意滥用的伪装,但人们保持曾经的姿态面对显示多变的生活,任何装束都已经变成为奢侈的玩具,瑶瑶已经没有了回忆与过去,即便XC的圣土会给人接近天堂的感觉,即便在那片貌似安详的土地上瑶瑶可以远离纷扰,可是这次看小雪又将她搅了进去,莫离不是坏人,但莫离却夺走了瑶瑶的安宁。
瑶瑶离开莫离,刚刚还是脆弱悲伤的表情忽然被冷漠所代替,如果说那个忧伤的人使瑶瑶的话,那么现在莫离面前的这个女子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她平静的甚至看不到神情,眼睛低垂在长发里面,没有神情,苍白的像一张纸。
“她如此忧伤,使因为失去小雪还是因为受到过太多的伤害?”莫离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认为应该是后者,对于受过太多伤害的女人来讲同情好比一颗救命稻草,仅仅使安慰,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小雪在这个人世间的时候瑶瑶能感觉到像架在空中楼阁一般的快乐,当小雪离开的时候,瑶瑶仿佛置身空虚的世界,爱情可以有多长的时间让人遗忘,亲情对于瑶瑶来讲维系着他的生命却那么容易从她的手中滑落,如同攥不住的流沙,人世间的情感脱下它的面具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瑶瑶未曾觉得自己曾经离开过小雪,反而是李司辰夺走了小雪,而且是永远的夺走了,她无法回到小雪的父母那里,寂寞与孤独侵袭着她的生活,XC淳朴的习俗暂时使她忘却了伤痛,那些接近天空的纯净高远,让人对于痛苦与沉痛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瑶瑶她苍白,没有活力,几近没有了灵魂,她已不再可能再次找到幸福,因此她从不奢望幻想,对于人世间需要隐忍的事情太多,即便已经将心深沉的像海一样?
终于获得自由的瑶瑶抑制不住对家的思念,乔装回到小雪家的城市,看望她和小雪的孩子,他已经五岁了,很聪明,也很健康,在外漂流了许久的瑶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孩子学校门口抱着他如同抱着整个世界,他如同小雪小时候一样漂亮,可是瑶瑶此时的心情却是异常惨淡的,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亲人爱人之间的争吵,而是他们仿佛就在你周边但是却触碰不到,甚至想对他们付出都是一种奢望,孤寂的空气蔓延在周身,无法对爱的孩子说一声抱歉,对于爱人总是怀有歉疚之心,特别是自己的孩子,那是母爱的欠缺,那是生命中的不完整,那是瑶瑶遍体的伤痕之上最深刻的伤口,母亲的爱可以扩大到无限,超越人世间所有虚假的情感,可是残忍的是她无法付出,更不能触碰,当许久时间过去之后,她无法知道自己孩子的面容,亲人变成为陌生人的时候,也许对于瑶瑶来讲,她连死掉的心情都有,亲情可贵在难时,可怜相见不相识。暮暮朝朝堂前落花过去,幼儿已长成,母亲依旧思念不止,却无从摸到那本应感受的亲情的常情,人间安稳的亲情是一种幸运的馈赠,可是瑶瑶却如同一个逃亡的罪人,无法得到这样的情感,她甚至没有痛恨这种不公的能力,只能默默的望着她的儿子,远远的,难以触碰,泪水涟涟,却又因为受到了太多的伤害而惊恐的极力掩饰,害怕被人发觉这样脆弱的情感,她们母子之间的缘会怎样?
瑶瑶和小雪的儿子被这个陌生的“阿姨”吓哭了,瑶瑶因此心痛的撕心裂肺,却又因为小雪妈妈即将来接孩子而迅速逃离,但抱着他的那一刻,一个母亲的幸福是那么短暂,瑶瑶贪婪的回忆那个瞬间,她控制不了,她对于孩子的情感太过思恋,对于亲情的渴望使她痛苦,一旦回到家里,家庭将面临李司辰的威胁,对于她的爱人一个女子显得那样的没有力量,她甚至没有机会去爱她的孩子,很痛苦,因为瑶瑶不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女子,但却因为太多的原因无法尽到一个母亲应该的本分,瑶瑶更害怕莫离知道她和小雪儿子的存在,她怕他们受到伤害,她因为太过在意她所爱的人而变得小心翼翼,她因为无法去爱应该爱的人而畏缩着生活,她对于家的温暖变成一个温暖而安详的曾经的梦,真实的家的温馨对于瑶瑶来讲太奢侈,如同那个对于人生的信仰,面对人生中的亲情瑶瑶会变得柔情似水,甚至可以变得滥情,可是她没有这样的机会,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她受到太多的伤痛,她残喘的活着,已经习惯了这种残喘,她想知道她的孩子是怎样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是怎样学会在这个世界上快活的享受人生的,是怎样由单纯变成为一个男子的,怎样开始学会爱他应该去珍爱的人的,怎样直面这样的人生的,可是对此她仅仅依靠着主观的猜测,却无从得知真正的那个成长中的孩子,是怎样能够成熟的看待人世间诸多的悲哀于不幸的,他也许会在心灵内种下种子,可是那个心灵的地方却没有妈妈小小的方寸,陌生如同一堵冰冷的墙,瑶瑶想为了亲情撞得头破血流,却不能不顾及家人?
人生的旅途如此艰辛,世间的磨难让人感觉太过冰冷,这个孩子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成为一个有担待的男子,什么时候能够从容的面对惨淡的人生,什么时候能够直面残忍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够强势的包保卫自己的爱情与生活,什么时候能够脱离家庭的庇护实现自梨洛米的人生价值,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些所有关于孩子的思恋都变成了主观的臆测,瑶瑶孩子心灵里是否种下痛苦的种子,人生的担待有怎样能让这个孩子知道,太多的思恋会让一个女子对于孩子的情感思恋成疾,对于亲情的渴望折磨着这个女子,对于孩子,瑶瑶有太多的歉疚,可是她又无从诉说?
女人有极强的隐忍的性格,可是在情感面前她们会因为过度的自私而变得失去了理智,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思恋是人间珍贵的情感,关于母亲她们为孩子所迸发的力量是她们力量的全部,无论这样的母亲是怎样的,理解母爱是人生的一部教程,无论对于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对于母爱的理解是童年认知世界的一项教育。
女人母性的力量是很大的,对于那些关于母爱的故事已然太多,人性中少有的美好情感,生命中周而复始的生命循环,那些关于亲人的爱,那些少有的亲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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