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枪的子弹很大,伤口在他的肩胛处留下一个窟窿,周边皮肉焦白,正咕咚咕咚的留着殷红的血水。
就这样这么一直流血,会不会流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药。”他咬着牙,闷哼着瞪我。
我赶紧在药盒子里拿出药,倒出很多褐色的粉末,全部都洒他伤口上。
“呃……”
可能是我动作太粗鲁,手指一下戳他伤口上,他哽了一声,死死的咬着牙。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放轻动作上药包扎,好容易给他包扎完,我的手心已经攥了一把汗。
他撇了一眼我脑门上汗珠,看不起人似的哼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刚才咬人的能耐呢?这会儿怎么怂了。”
真不该心疼他!
我在心里暗骂了他一百回,有心呛白他几句,一想着他肩膀上的血窟窿,终归还是忍住了。
算了,这次是我欠他的。
我把药箱子收拾好,放回原来的地方。转过身发现,李乾芝这会儿闭着眼睛,呼吸轻浅的靠在榻尾的框柱上,白皙俊俏的脸上顶着个巴掌印,额头上隐有一层细汗。
他是睡着了吗?
我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把他放平,他又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像深潭一样顶着我,嘴角略微弯起一些弧度。
“你是在担心我会死了吗?”他开口问。
呵,这人……
我懒的在理他,转身坐在他刚才坐的凳子。
我不说话,他也不在说话,空气突然变的很安静。
坐了一会儿,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抬起手臂,发现两只手白皙完好,刚才与那个二当家拼命时,被撕打出的淤青全不见了。
我活动了一下,发现身上骨头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而且脑袋清明,没有一点晕的感觉,我伸手抚头上的纱布,伤口竟然一点丢不疼。
我记着,刚才药箱里有块小圆镜,就赶紧翻出来,照着镜子把脑袋上的绷带解开,用手一摸就发现,我后脑的伤口全部都结痂了。
这……
我疑惑的不行,用手轻轻的按一下,那块痂竟然脱落了。
我记得,很久很久前,我在山里差点被人欺负,晚上做了个梦,第二天,头上的伤也是这样好了。
难道是,趁我睡着,那个白白的巨猿又给我治伤了?
可是这是长寿山啊……
“哼!”
李乾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看了一眼我已经好了的伤,几乎是磨着牙的说:“为了你,他可真是下血本了,竟然连这个都给你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眼色一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刚才伤过的地方,脸色沉着,黑的跟糊了一万年的黑锅底一样。
他哼了一声,转身一脚踹开门,气腾腾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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