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凉,指尖相扣,十分异样的感觉。我一慌,猛的去甩去推,他没有防备,竟然真被我甩脱了。
“李乾芝,你!”
我感觉自己被欺负了,狠狠的盯着他。我想骂他混蛋,骂他流氓,话到嘴边也还是梗住了,因为我发现,他里面的褐黄色的制装上,有一块颜色变深,是伤口裂开了。
“你……”
我顿了一下,道,“前面有家医馆,我陪你去看看吧。”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却是不以为意,嘴角略微的弯起一点弧度,问道,“刚才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讲吗?要讲什么?”
看着他肩膀血渍颜色越来越深,我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侯,有什么事,等把你伤口包扎完了咱们再说吧。”
他依旧不以为意,“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儿的,咱俩难得见面,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我听着。”
这是什么态度?
原本的一点愧疚和担心瞬间荡然无存,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莫生气,才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
缓了一口气,我开口道,“听说你最近,总去花楼戏院子喝酒?”
“嗯。”他应了一句。
我也不太会劝人,想了一会儿,干脆直说道,“你肩膀上的伤不能沾酒,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去吧,实在要是想去,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这胳膊要是一直好不了,以后可怎么办。”
“姚红叶。”他突然轻笑了一声,风吹起他的外篷,衣篷落下的时候,荡出一股血腥气来。
“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介意我去花楼戏院子。”他问。
我叹了一声,答道,“你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恩,就算是是作为朋友,我也应该关心你吧。况且……”我顿了一下,“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别这样祸害自己身子。”
他没有说话。
这是一条很长的巷子,两边围墙很高,风将我的衣摆吹起又荡下,他的斗篷翻飞,偶尔与我的衣角摩擦而过。
就这样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去白华堂。”
什么?
他哼了一声,“刚才不是说要去医馆,给我包扎伤口吗,别人我也信不着,去找白牧吧。”
说完,他转身往前走。
我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上。
小月和阿浩在后面,也不远不近的跟着,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到白华堂。
一大早的,伙计们刚把医馆的门板打开,他们认识我,远远的就跟我打招呼,“呀,红叶姑娘来啦,白医生在里屋呢,您进去就能看到。”
“嗯,谢谢。”我客气的应了一句,李乾芝跨步进屋,我跟在后面,一侧头,就看到白牧坐在里面,正用白棉球认真的擦拭着一些器械。
“给我包一下。”李乾芝倒是不客气,外篷一甩,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
白牧性子好,不乐意跟他计较,吩咐伙计拿来他的药箱,打开后,拿出一些瓶瓶罐罐。
小月毕竟是姑娘,阿浩虽然是个妖,现在毕竟披着小女孩子的皮,看着一个男子光膀子实在不好,我就赶紧领着他们到外面等着。
伙计给小月和阿晧送来一些吃食,小月倒还好,一看有吃的,可是乐坏了阿晧,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盘子里的软饼,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