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的很不自然,我轻咳了一声,抢白道,“我,我吃好了,有点困,也有点累,我要回屋睡觉了。”
起身刚走出一步,手腕一紧,我被他扯住了。
“都睡一天了,起来就吃,哪里会累。今天难得清静,陪我坐一会儿吧。”可能是受伤的缘故,他的手很凉,手掌与我的手腕相碰,那淡淡的微凉就顺着手腕传递过来。
夕阳落山,漫天晚霞。
有一道霞光刚好映在他脸上,将他平日有点冷的侧脸,染上两抹柔和。
我应该使劲儿的将他的手甩开,可是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他透着血迹的肩膀纱布,终究是犹豫了。
笑意从他唇角绽开,深潭一样的双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身古装衣裙,细腰阔袖……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脑子里一阵恍惚,他的脸慢慢虚化,我生出了一种错觉,拉着我的人,是白牧。
“红叶……”白牧温柔一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霞落尽,田间蛙鸣响起,一只夜雀突然传出两声高啼叫,我一下子回过神来。
“我,我回去了。”我赶紧一甩,也顾不得是不是扯到他伤口了,快步返回小木屋。
“哈哈哈哈……”
在关门的同时,我听到了李乾芝的大笑。
神经病,有什么可笑的。
我使劲的把门关上,躺到榻子上,感觉心慌慌的,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翻来覆去的躺了半天,半点睡意也没有。
我干脆起身,将木屋的菱格窗打开。
今天月色不错,皎洁的月光将瓜田映出一片银白,清风拂面。
如果他在就好了。
依靠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觉得更加烦躁,干脆又躺回榻子上。
次日一早,我顶着个黑眼圈打开门,李亁芝正站在我门前,他半边身子依靠在木屋外的竖柱上,听到开门声就转过头来。
“早啊。”他一弯唇角,抬手抛过来一个小包,打开一看是一些山果子,一个个红彤彤的,颜色诱人。
“今天起的早,去附近转了转,看着果子不错,就给你摘了一些。”
我点点头,他肩膀上的纱布被换过,但是靠的近,还是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他伤口依旧在流血,普通的止血药草似乎没效果。
我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咱们就动身吧,总在这儿待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去山下找个医馆,给你看看伤。”
顺便,找找出去的办法。
李乾芝笑了,瞟了一眼肩膀,随意道,“我的伤没事儿,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我挺喜欢这儿,不想走。”
我一阵无语。
你不想走,我想走,这里再安静,毕竟是困阵,我才不想在这里困着呢……
我想呛白他,话到嘴边了,又不想理他了,就点点头道,“也行,反正你肩膀上有伤,在这住几天,养养伤也挺好的,那我就先下山了,看看能不能碰到师父他们……”
顺便,给你找个大夫。
我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手腕一下又被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