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很新,鞋底被擦的干干净净,鞋面上只有一丝丝的折痕,如果不是共视中,我看到那个凶手穿着这双鞋子,根本发现不了一点异常。
我的妆间是一个独立的大屋,右边的大柜子里放了不少东西,有一些还是曹盈盈冲动买回来不喜欢的,连柜子底下的一双新鞋子都能被人穿出来,又原样不动的放回去,那我妆间里的其他东西呢?
我的唱戏的衣服呢?
我喝水的杯子,上妆的棉片,或者,我屋里睡觉时的枕头呢?
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也被那个人用过……
我感觉一阵恶心。
但同时,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陈道长醒了以后要喝酒,所以二哥才去的地窖,这个女人穿着我的鞋子去地窖干什么?
未卜先知?
还是,她本来就想去地窖,只是偶然撞见了二哥,所以,就打伤了他?
过完年了,厨房这几天做的都是新菜,很少人去地窖。她打伤了二哥,又在地窖上面压上了石头,明显就是想让二哥流血而死。
会不会是,地窖里有什么秘密,她以为二哥发现了什么,所以,想要灭口?
“阿晧,跟我去趟地窖。”我蹭的一下站起来。
阿晧正抓了一把瓜子,很认真的磕着,我站起来吓了她一跳,虽然有点不耐烦,也还是跟着我出来了。
地窖的盖门开着,里面有亮光,我和阿晧一前一后的下梯子,发现,师父蹲在放酒的砖洞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仔细的研究着什么。
地上的血迹和酒坛碎片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下面空间密闭,味道不容易散开,所以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师父,发现什么了?。”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根极其细的针。灯笼的烛火一摆,我看见砖缝里有亮光一闪,赶紧蹲下身子找,竟然又找到一根绣花针。
地窖里面黑漆抹黑的,难道有人下来绣东西?
看看位置,这地方,似乎是共视时,那个女人站的地方。
她拿着绣花针下来干什么?
我正诧异呢,就见师父靠近了墙壁,伸出两个手指,用指关节在第三块砖附近轻轻的敲起来。
一块,两块……
他敲到第六块砖的时候,墙砖的回音似乎是有点大。
“红叶,去拿个锤子来。”他吩咐。
“哦,好。”我赶紧点头,去旁边角落里翻出一个生绣的破锤递给他。
师父将锤子抄在手里,对着墙壁使劲的砸了两下,哗啦一下,墙塌出一个洞,我赶紧举着灯笼往里探,发现洞里是一个木制的小匣子。
匣子挺重,还落着锁。
师父把扑掉上面的灰土,一锤子将上面的小锁头砸碎,随着锁头掉落,我莫名的感觉周围的空气凉了一些。
陈道长说,我最近阳火低,我赶紧这么冷,一定是阴气,阿晧下意识的靠近,似乎是想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