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大哥直接将我带去了门口。
两三个马车,绑的都是唱戏的家伙式,我上了最后边那个最大的马车后才发现,车里除了师父师娘,还坐着陈老道。
“走吧。”
我上车后,师父一声令下,马车就开动了。
“师父,咱们去哪儿呀?”我问。
他揉了一下眉心,沉声道,“也不太远,出了临山县往西南走,有个陆家湾,咱们这趟,是给陆家老爷子唱丧会的。”
梨园,有堂会和丧会的说法。
喜事叫堂会,白事,自然就叫丧会。
自从我红了以后,师父基本就不在接丧会的活了。他说,死人的地方阴气重,怨气也深。我阳火本来就地,唱丧会,有可能会压低我的气运。
我现在是临山居的台柱子,我的气运低了,张家班的气运也会跟着低,我们住的曹家的地盘,若是临山居收益不好,没法与副县长交代。
而且……
我现在的身段,已经被曹家抬起来了。唱丧会,容易掉谱。
师父叹了一声,出声道“陆家那边,昨天就让人送来过几匣子小黄鱼,说他家老爷子生前就想听临山居的姚红叶唱个大戏,到死都没听到,让你一定过去一趟。
丧会这事,我不愿意你去的,就给推了。
可是,陆家的门路还挺大的,竟然拐弯抹脚地找到了曹家,咱们刚唱完大戏,曹副县长就派人来了。所以这趟,咱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点点头。
去就去呗,唱戏又不是守灵,我是无所谓。
我问陈老道“陈师父,你今天去哪儿了,我去敲门,你没在屋。”
陈老道捋了一下衣服的褶子,回道“我也遇到了点事,也是跟着陆家有关的。”
也和陆家有关?啥事……
他缓声道“今天,闲着没事,就去街角算命的张瞎子那边扯皮,可这老小字闹肚子,说两句话就借茅房去了,我就替他在摊上坐了一会儿。这时候,就来了几个人,问这这里有个陈道长,是个很厉害的方士,问我认不认识。”
“他们是陆家人?”我问。
他点点头,“不错,我就告诉他,我就是陈三炮。
那个年轻点儿的后生就说,他家老太爷,已经九十一岁了,夜里起来走夜上茅房,莫名其妙的就昏倒了,然后就不对了。
分明已经没了气息,可是身体还是软的。
大夫也找了,都说人已经没了,家里灵堂什么的也已经备好了,可是给老爷子穿好寿衣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家里人吓坏了,也不敢下葬,就出去找了挺多方士。可是那些人又是念咒,又是跳神的,老太爷眼睛也还是没闭上。隐隐的,似乎还有了气息。陆家吓坏了,几番打听,听说临山县的我挺厉害,这才找到了我。”
这陆家,还怪有意思的。
一方面找我唱丧戏,另一方面又找陈道长看事。
算了不管了,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唱好自己的戏就行了。
我本来想把那个小孩子的事说给他听,不过师父脸色不太好,我话到嘴边也忍住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出县后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陆家湾。
陆家,是这里最大的一家门户,光门脸,就有临山居两个大。门前匾额上已经挂了白挂子,连两边的石狮子都披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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