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四起。
眼见着大片的噬魂鸟扑过去,李乾芝手脚并用,坚定的往崖顶爬。
“红叶,红叶?”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我这才感觉到,眼睛早就火烧一般的疼了。
我缓了一下眼睛,白牧正站在我的旁边,手里拿了几样热腾腾的吃食,紧张的看着我。
“红叶,你哭了?”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小心地想为我擦眼泪,我抬手用手摸一下,手背上全是水渍。
是啊,我哭了。
又哭了。
我凝神又冲那个方向在看,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却再也也看不到了。
李乾芝他……
那么多尖嘴的鸟儿,他的体力明显不够用了,他会不会……
“红叶,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牧蹲下来,小心地帮我擦眼泪,可是越擦,我的眼泪越多。
我心里难受,心口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憋闷憋闷的,却不敢告诉他真相,就摇头,留着眼泪道:“没事,我,我就是突然有点想家了。”
我也知道这个理由太敷衍。
但是,白牧什么也没问,他将那块白帕子塞到我手里,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拿着一堆吃食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我。
月已中空。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
李乾芝爬在峭壁上,还没有采到幽灵花,这个傻子,那个女子生的那么好看,不就是一世情缘吗,同意不就好了。
逞什么能,采什么幽灵花,山崖那么高,若是摔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傲气,什么气节的,在生命面前通通不值钱。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拿棉帕擦眼泪,可是泪水就跟不值钱一样,不停的往下留。
白牧叹了一声,抬起胳膊将我搂在肩头,拍着我的另一边肩膀轻声道:“别哭了。他,会回来的。”
“嗯。”
我都没听他说什么,随意的嗯了一声。
夜风有点凉。
那些他买来的食物,被夜风一吹,也在慢慢的变凉。
我缓了一会儿,感觉眼睛没那么疼了,就再一次凝神往那边看。
我又看到峭壁了。
那大片大片的黑色尖嘴鸟还在,峭壁上的黑色花朵不见了,那成丛带刺根茎歪歪扭扭,似乎被用力的撕扯过,崖壁上有很多被那些尖嘴黑鸟啄出来的孔洞,还有不少未干的血迹,可是,李乾芝却不在了。
他人呢?
还有,那个绝美的女人呢?他们两个怎么都不见了?
难道李乾芝采了花以后,就失力掉下悬崖去了?
我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凝神往深渊之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