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陶坛子,全都是没有上釉的半成品。
放在架子上像模像样,但是坛身已经有点尘化。
好巧不巧的,坛肚下面,正好有一块石子,那乱颠的坛子一碰到石子,立刻就碎开了。
“啪……”
一声闷响,紧跟着一阵恶臭散开,眼看从坛子里散出一股阴气,我手疾眼快,掏出一张辟邪符直接拍在坛子上。
“魁魅魍魉,预之则却,急急如律令,赦!”
“噗……”
符纸落下,就听一声怪响,从坛子里钻出的阴气一下子被打散了,土坛一歪,从里面流出一堆黑褐色的液体。
液体流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更浓了。
“唔……”
师娘直接吐了,二哥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几个人中,最淡定的还是师父了。
他飞快的从袖兜里掏出两块帕子,扔给我师娘一块,另一块扔给了问自己则抖了袖口,飞快地将自己的口鼻捂住。
大哥有样学样,也赶紧捂住口鼻。
搬石板的动作一停,地上那些不停颤动的坛子,也都消停了。
小院里寂静无声,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阿爸,井里没动静,咱还搬吗?”怀仁大哥问了一句。
师父摇摇头,轻轻的敲打了几下石板,井中在没出现过呼唤。
他错身几步,蹲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碎裂的坛子,眼里若有所思。
“咦,这是什么?”大哥蹲下身,不知从哪儿捡的一根小树枝,在破坛子上拨弄了两下,挑出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
这东西小孩拳头大小,形状有点奇怪,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丝状的纹理,大哥用树枝轻轻戳一下,那东西立刻凹进去,可是很又回弹成了原样。
“感觉有点像肉。”大哥嘀咕了一句,“这会不会是太岁?”
白牧曾跟我说过,有一种罕见的药材,叫“肉太岁”,也叫肉灵芝。它的形状纹理都很像肉,薄薄的一片,就有肉骨生肌的效果。
这东西虽然黑乎乎的,可是看着还真像是一块肉。
难道是太岁?
也不对,太岁就算腐烂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阴邪气。
坛子碎了,那黑乎乎的东西先是动了一下,随后表面开始皱褶,紧接着以肉眼看到到的速度干枯,很快变成了核桃大小的黑核。
“这东西有点像是……”师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扯着大哥就往后拽:“怀仁,离那东西远点!那是……”
是什么?
我脱口想问,可是看到地上的黑东西似乎有手有脚,马上想到了一样东西。
怪不得这么臭,这土坛子里,竟然藏着这样的邪祟恶心的东西,而我们刚刚,还搬动了半天。
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造孽啊!”
师父也明白了。
小院中不止有我们搬到地上的坛子,另一边的墙角处,也堆着不少土坛。粗数一下,有近百个之多。
村外的河水满是淤泥死气,这院子里,还有这些。
红衣姑娘,没有路的门,井,不见的陈道长……
进了村子半天,想要知道的答案,一点也没有头序,反而是越来越迷糊了。
现在怎么办。
井盖还挪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