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楼小月和南小玉的对话,这俩人很早之前就已经狼狈为奸了。
她对异常了解,这一步一步的,似乎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我太被动了。
本想将计就计,可惜对方棋高一招,给我来了个瓮中捉鳖。我就就这样自己送上门,老老实实的进了棺材。
怎么办。
这棺材的鲜漆里有毒,我身子已经发软了,根本动不了。
我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放缓呼吸。可棺材是密闭的空间,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新漆味儿,嗓子有种辛辣的灼伤感,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楼小月可能是离开了,外面静悄悄的。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无边的寂静中,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下一下,缓慢而沉重。
阿晧……
我在心里不停的呼唤,但是依然没有应达。
他们究竟,把阿晧怎么了……
焦急,烦躁,恐惧,期待……
情绪被这狭小的空间无限放大,最后,我竟然生出了一丝绝望。这棺材,真是我的埋骨之地吗?
我就这样,被毒死,憋死了吗?
早知道会这样,我出门的时候,就该跟阿妈说句话,或者多看看小山小娟,还有白牧,我怕他惦记,出门也没告诉他一声。
对了,还有李乾芝……
临走之前,我也想见见他……
还有那么多人,我都好不舍得。
不行。
问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听楼小月的意思,她这次的计划很大,会拉很多人下水,我不能坐以待毙,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静心,静心!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缓慢的默念清心咒,念着念着,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
百花节那会儿,我上台唱了头戏,为了能旗开得胜,师父就编排了一场大戏,演练的时候,师父曾教过我和两个哥哥几个调子。
这几个调子,是神调门的残谱,据说先祖曾用这些调子,唱引来了半山的妖灵。以妖制妖,替他除去了一只极其厉害的妖邪。
那几个调子发音古怪,几乎都以喉咙发音,因为音色特殊,普通人听不见,只要妖物才能感应的到。
只不过……
师父说,唱这个调子的代价极大,唱来的妖物,并不是平白无故帮忙的,而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趋使妖物为自己所用。
二哥听完就比较好奇,问师父:“那些唱来的妖物,会要什么?”
师父说他也不知道唱来的妖物千奇百怪,有时候是要替对方做一件事,有时间,对方会要了你的命。
师父嘱咐,若非逼不得已,千万不要唱调子引妖,谁也不知道,引来的妖道行有多深,是善还是恶。万一唱来了一只穷凶极恶的妖物,张口要人一辈子的阳寿,或者直接要肉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趁着喉咙还能发音,但凡能有一点机会,我都不能放过。
放平呼吸,我细细的回忆着师父的调子,气沉丹田,将一口丹田气酝足。阔开喉咙,让气息穿过气腔,从喉咙口发出震响。
“唔……”
“唔……”
调子一共有七个音,其中六个都不会发出声响,但有一个尾音,需要出声,可是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喉咙干疼,水,我需要水。
置之死地而后生,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