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句对不起,没头没尾的,我也不好接。
风中的花将越发浓烈了。
戏园的那边咿咿呀呀的,又开始唱了起来,这场戏唱的是【女驸马】,女子硬朗的调子传扬,我的思绪就点飘忽。
他抬起看着我,缓缓的拉住我的手,攥握在了手心里。
“红叶,对不起。小山的病,我已经尽我所能了。毒已经浸透到了他的肺腑骨肉里,以我的能力,只能维持成这样,对不起。”
原来那句对不起,是指这个。
我摇摇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件事根本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各人有各命,也许,这就是小山的命吧。”
白牧没说话。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其实,除了这种保守治疗外,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治好他。就是易骨换血。”
易骨换血?
“嗯。”他应声道:“国外的医术比咱们好,他们正在研究一种手术,叫做器官移换,就是把坏的器官摘掉,换上好的器官。胃坏了换胃,肾坏了换肾,只要有办法,将他身上几被毒侵坏了的器官换掉,他就有可能会恢复如初。”
“可……”我听懵了:“用谁的换,怎么换?”
他淡声道:“我只知道,国外有一些快要死了的人,会捐献器官给医院用作研究。只不过,这种技术还在研究中,具体如何,还需要时间。”
哦……
其实我听的一知半解的。
人身上的器官都好好的长着,怎么能把别人的器官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呢?这,这放过去,还是原来的人吗……
而且,一想到换器官会开膛破肚,脑子里就出现了画面,心口翻起一股逆血,我赶紧拿杯子喝了一口水,勉强压了下去。
白牧也没有在说什么。
以往我们俩这样坐着,哪怕什么都不说,感觉也很舒适轻松,可是今天,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就扯了一个话题问:“之前小娟儿说你去白华堂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哦,有两个急诊点名找我,也不是大病,我帮他看诊后开了两副药,心里惦记着小山,我就回来了。”
“哦。”
好像又没什么话题了。
又坐了一会儿,我心里有烦躁,就找了一个理由回屋去了。
小山已经醒了,虽然气色还不太好,但也不好一直住在白牧院里,我和阿妈研究了一下,就收拾了东西,抱着小山回小院儿了。
小山身子虚,我抱着他,还没走到小院儿呢,他就又睡了过去。把他放进阿妈的屋子,喂了一碗药后,我就出来了。
我直接去了陈道长的院子。
今天有大戏,师父师娘们都在前院呢,陈道长自己在院里无聊,也不知从哪弄了个棋谱,泡了壶茶,正在石桌上研究棋谱呢。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跟我道:“红叶闺女,来来来,陪你陈师父下盘儿棋。所谓是马走日,象走田,棋盘之下,走世间,下棋,可解闷儿了呢。”
我哪有心思陪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