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女人横刀自刎之后,多铎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暗想莫非此人真是阿济格的侧福晋?
多铎扔了烟枪,套上衣裳奔到营帐外,呵斥士兵们道:“这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疯女人,本王临幸她,那是她的福气,却装模作样当什么贞洁烈女,晦气!”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聚在这里作甚?今日的事情谁敢出去胡说八道,本王饶不了他,发配去宁古塔当披甲奴!”
驱赶走了士兵们,多铎朝着赤身裸体的女尸吐了一口唾沫,招手叫来一个心腹道:
“把尸体埋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那一辆马车也烧了。另外,派人去打听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英亲王府上的人。”
心腹一边处理尸体,焚烧马车,一边派出几个亲信兵卒回城。
那几个兵卒刚走出军营,就见丫鬟和车夫慌慌张张从玉泉山上跑了下来。拦住一问,听说果然是阿济格的侧福晋失踪了。
兵卒们当即绑了这两个人,推搡着他们回了军营。多铎得到汇报,暗叫不妙,咬着牙道:“都杀了,不能留一个活口!”
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领着几百人上了玉泉山,血洗华严寺。对外则宣称,华严寺里藏着反抗大清的逆贼,豫亲王带兵平叛。
多铎还像模像样给多尔衮上了一封奏章,为平叛的士兵们邀功请赏。多尔衮虽然有几分怀疑,但终究没有往深处想,下旨褒奖多铎。
英亲王府的人没见到侧福晋回府,派人来玉泉山一带寻找。听说山上有过一场战斗,吃了一惊,他们便向多铎打听侧福晋的去向。
“什么,你们说当天侧福晋在玉泉山上?”多铎大呼小叫,搓着手道,“本王没有见到侧福晋,会不会遭到逆贼们的谋害了?本王找兵卒们来问一问,实在不行,搜山吧!”
一番表演,骗过了英亲王府里的人。
又等了几日,侧福晋仍旧没有任何音信。府里的人都说侧福晋遇害了,一面操办丧事,一面送信告知阿济格。
神乐观一带人来人往,各种消息很灵通。当长平公主听说多铎遮掩下去此事之后,道:“多铎还挺会演戏,咱们低估他了!”
“这不是白忙活了吗?”影子道。
二人没了法子,抬眼看向王义。
王义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咱们把事情真相宣扬出去。只是要编排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千万注意不要引火烧身。”
“人们会相信吗?”长平公主问道。
“人们信不信无所谓,只要阿济格相信就行!”王义道。
十二月底,神乐观赶庙会。
庙会过后,京城里就有了各种传言,有人说英亲王的侧福晋死在了叛贼手里;有人则说没有叛贼,那是当初被清兵杀害的大顺将士冤魂索命;又有人说全是放屁,侧福晋死在了多铎军营里。
流言蜚语满天飞,渐渐传到了英亲王府里。阿济格的儿子傅勒赫听闻之后,在府里咒骂多铎。
“我阿玛领兵四处征讨,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为他多尔衮兄弟俩卖命出力气。只因为当初不支持多尔衮当皇帝,他就一直怀恨在心,这些年给父王穿了多少小鞋,使了多少绊子!”
“我一直觉得事情蹊跷,玉泉山哪里来的叛贼?侧福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来是他多铎掩人耳目的鬼把戏!”
“哼,多铎是什么人?一个色中饿鬼!去年他才抢了范文程的姨太太,闹得满城皆知,今年又抢到了英亲王府里来了……好啊,范文程怕你多铎,英亲王府里的人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