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再次打开之时,那个身着金色锦缎华服,头戴紫金冠,神情冷戾,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心生恶寒,止不住的颤栗。她抱着侥幸决定从他眼皮子底下蹿出去试试,结果刚到门前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定住了身形,活生生的被甩回了树前的地面。
她伏在地面上,抬起头,他的紫金冠有些刺眼,看着他一身的华服,她突然想起了云时,一身白衣,永远都是皓月白雪般清贵的模样,不似他这般浮夸焦躁。
他眼神锐利如匕首,闪着寒光,睥睨着她,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三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要说三兄妹当中,她反倒是与大殿下更像亲兄妹,行事诡谲阴骛,常常令人琢磨不透而心生畏惧。
云时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深渊般的无助,他面色阴沉的站在南海之巅,脚下的海浪汹涌澎湃的仿佛要侵蚀上来。三百年前在那场浩劫中自己就没能护住她,他握紧了拳心,这次倾尽所有也定要护她周全。
小阎一路火急火燎的闯进营地里,望镜从布防图里抬头看着满脸焦急的他悬在在心头的巨石仿佛缓缓的压了下来。
多年不见,碧霄宫的刑司一如既往的丧心病狂,比天牢更加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大殿下神色阴郁,脸在昏暗的烛火里显的更为可怖“堂堂九重天殿下府邸,竟能让此等小妖来去自如,看来我这碧霄殿养了一群草包”
身着银色铠甲的天兵们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殿下说是小妖又有谁敢说那是三殿下。
他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用掌中月把她锁好,直到她交出偷的东西”那可是他这些年精心打造的刑具,四根玄铁打造的铁链,腕铐正中心有一根特别淬炼的铁针,戴上之人,手腕与脚腕都被贯穿,使之不敢挣扎。
当她被拷上之时,四肢剧痛,仿佛一把带刺的钝刀缓缓的切割着每一寸的骨髓,她一动,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已经碎了,立马就要散开来。
她脸色苍白,额角都渗出了汗,却仍旧笑的安之若素,明明整张脸都在颤抖,眼眸却始终清亮“大殿下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新奇了,名字也是取得别致,只是大殿下的掌中怕是只有鲜血冤魂”
他最可恨她这种明明落魄却好像自己怎么也把她碾不死的倔强样子,明明就该是蝼蚁却姿态神情高高在上,仿佛他才是在烂泥里龃龉苟且的那个。他淬毒般的眼神狠厉到仿佛恨不得立马伸出手扭断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就在此处好生呆着吧,这回看父君能不能来救你”
她轻蔑的笑道“你若想杀谁,又有何人能阻止,父君又算得了什么”她的白衣上已经沾上了点点鲜红的血液,此番若是能逃出去,这么深的伤口恐要养上数十年。她压根没指望天帝会来救她,小阎若是聪明,定会去寻二哥。浓稠的血液顺着冰冷黑色的铁链滴落,她觉得越来越冷,昏暗的烛火跳动得逐渐模糊,也许她等不到了。
她像一只羽翼破损的蝴蝶卷缩在冰冷的地上,血液凝固在镣铐里。一直以来她都看不透她的亲大哥,从她回到天宫初始,他就从没拿正眼看过她,时常还会嗤之以鼻,横眉冷对,但也只是仅仅如此。
他的母亲乃是这三界独一无二的九天火凤凰,当年为了陪天帝渡过天劫而香消玉殒唯有一缕残魄被封存于聚魂灯里面。天帝对她念念不忘,对他亦是愧疚,悉心教导,颇有要将这三界托付与他的意思。伽阖十分厌恶自己与天帝这份父女情,你不情我不愿的。她一直觉得相比天帝对自己的厌烦,对二哥的冷淡,对大哥的谆谆教诲才算的上为人父则为计之深远,只有他才是唯一令天帝骄傲的孩子。天帝在外人眼中看似公正,从不偏颇,但是伽阖把他的虚伪看的一清二楚。为了不落人口实,从不会袒护她,甚至她跪下苦苦哀求他赦免一个本就罪不至死的人他都拒绝了。很长时间她都会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当初向他求了情才导致最后的悲惨。他怕被人诟病,他怕他位高权重遭人弹劾,却对大殿下又事事偏袒,爱护有加,因为他对他越是关爱,怜悯有加,外人越是赞许他对亡妻一往情深。可若真是念念不忘,又怎么有二哥和她,他就是一个自私又冷漠无情的人,他连关心都带着精心算计。
身为神魔混血,她就算只看了那盏聚魂灯一眼,也能感受到里面有两股魂魄,一股清澈来自仙界,而另一股苍劲浑浊,更迭引傲,来自,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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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发明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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