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掷地有声,狠狠的冲击着赵元等众的心脏与灵魂,但他们十分不解,关于旧朝之事,向來只有两家高层才能得知,而且近年以來,赵周两家行事低调,万分谨慎,可却不知,关于旧朝遗脉的消息,竟会传到人皇耳中,
所以说,赵周两家的那些年轻子弟,几乎是处于傻愕状态,就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是旧朝遗脉者,
赵元面色一沉,大呼冤枉:“陛下,我等不知陛下何意,但微臣可以在此发誓,我们赵周两家对王朝绝对是忠心耿耿,还请陛下明鉴,”
“忠心,”
人皇眉头微皱,早已是意料之中,淡然道:“带上來,”
唰,~
前排一纵金武卫有秩序的散开,后纵而上,只是后面的那些金武卫,明显手中押着数百位人,皆以被废除修为,如死般的面无表情,
赵元他们一见,惊愕不已,
至于金武卫所押着的那些人,虽然不全是熟悉,但他们很清楚,这些人正是旧朝势力的所有骨干,可这些骨干,身份绝对是保密的,渗透王朝各层政权,百年以來,相安无事,
可之今日,竟然全数被擒拿,
至于凌天羽,自人皇现身之后,倒一直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只要人皇出手,赵周两家自然不会再有挽回的地步,
人皇面色威沉,漠然道:“诸位,朕希望这次从口中听到的,不再是什么忠心,也不再是什么冤枉,朕所希望的是,你们是否真的诚实,”
赵元面色一狠,到了这地步,辩解是无用的,便抬起头,终于敢正眼注视着人皇,说道:“不错,正如陛下所言,我们赵周两家的确是旧朝遗脉,但陛下可曾理解,王朝覆灭,家园毁灭之痛,”
“当年旧朝,各统一方,原本三朝之间,本该和平共处,可当初旧朝势力,野心勃勃,意图称霸东州,几番挑起战争,陷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更是勾结异族,想必这些旧史,你们也该心知肚明,”人皇面色平静的说道:“而之当年,先帝也未曾对你们旧朝遗脉赶尽杀绝,可如今,你们这些旧朝中人,依旧贼心不改,改名换姓,扰乱王朝政权,此举意图,当真是令朕寒心,若是先帝泉下有知,定然会对你们万分失望,”
此声之大,传遍全城,全城上下,震惊不已,
赵元等众,心念如死,人皇竟然说出这番话,又大动干戈的出兵,自然不会得到饶恕,但也不代表着他们会惧怕,因为赵周两家都深有隐藏,再而又得圣盟的庇护,甚至是幕后的妖族势力,他们断定人皇不敢彻底的撕破脸皮,
若真一斗,他们这股庞大的旧朝势力,犹胜于王朝,
不由,
周恒便鼓起了几分胆魄,直视着人皇冷笑道:“呵呵,那依陛下现在所言,此番是要对我们旧朝中人赶尽杀绝,”
“大胆,竟敢用如此口气跟陛下说话,”大护国师怒斥道,一股强大的威压,朝着周恒浑身逼压过去,
“呃···”
周恒浑身一沉,难受万分,但依旧不惧,双目赤红,咬牙道:“事到如今,难道我连坦言相问的资格都沒有吗,”
人皇微微一扬手,撤去周恒身上的威压,淡然道:“先帝留下遗训,朕自然不会对你们旧朝势力赶尽杀绝,但为了王朝今后的安危与利益,你们现在只有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赵元他们眼中泛起了几分希翼,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自然不希望这么快就与王朝撕破脸皮,因为他们根本毫无防备,
人皇目光一凌,说道:“为了避免今后旧朝势力危害到王朝,你们赵家两家所有人必须得废除全数修为,当然,朕定然会安排你们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也会派遣一支精兵,世代守护你们,唯有如此,才能解除王朝未來隐患,也可保你们赵周两家香火不断,一生衣食无忧,”
废除修为,,,
赵周两家上下,集体面色惨白,这哪是什么选择,这比死还要更加的难受,在这世上,本是武道为尊,若真一生修为废除,如此屈辱性的活着,那又有何意义,
“呵呵,陛下真是好大的恩德,”赵元冷冷一笑,又愤然道:“那微臣且问,若换作当年战败的是你们王朝,那你们圣天皇室作为旧朝中人,你们会如何,难不成,还要去对灭朝仇敌,忠心耿耿吗,如果陛下给我们的选择是一种的恩赐,那对于我们來说还不如一死了之,”
周恒也快疯了,咬牙切齿道:“陛下,如今王朝疆土,外有异族威胁,岌岌可危,难道陛下真要如此绝情,不给我们赵周两家一次挽回效忠的机会吗,您可知道,这里可是有诸多无辜,他们甚至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情,便要废除了他们苦练而來的修为,难道陛下不觉得这太过残忍吗,”
而那些赵周两家子弟,倒也机灵,便连忙跟着起哄,为博同情,
“陛下啊,我们根本什么都不知情,我们都是无辜的,”
“苍天啊,我穷尽一生,唯有一心追求武道,为何要将这厄运降临在我身上,”
“为何会是我们,为何就不能饶恕我们,”
······
城主府,一片哀怨,更是有人,垂足顿胸,神情悲痛,万分不甘,
凌天羽愕然,紧视着人皇,按照凌天羽心底的意思,这时候陛下绝对是不能心慈手软,因为只要再差一点火候,该出來的人就自然会出來了,
人皇威容微微颤动,于心不忍,不过想到王朝的未來,终归下定决心,面色一狠,沉冷道:“这本是你们自取灭亡,倘若你们能够真的安分守己,岂会有今日,罢了,言尽于此,无须再说,希望你们不要逼朕命人动手,你们自废修为吧,”
“陛···”
众人面容僵硬,满是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