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正主在下头哄道:“小七,君弟可能私下与我有话要说,莫要怪他...我走了,你保重。”
一会儿,耶律贞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缓缓前行后,我与裴少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应允后,我才把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摄政王大肆招兵买马的消息是我安插在摄政王府里的一个探子告知我的,这几年你父皇病重,摄政王偏偏在此时大动干戈,此前王府探子从未给我捎来消息说摄政王有逆反之心,我怕这里面有诈。”
耶律贞也不问那探子是谁,侧过脸看着裴少安,冷静地求证道:“安舅,夙君说的是真的?”
裴少安沉默,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我怪着急的,索性就替他说道:“兵变是这几日才得知的,你们自然不晓得,只是,我担心探子给的消息是一个饵,诱你出宫,帮助摄政王刺杀于你。”
“夙君,这探子怎的会晓得你会把消息告知于我?”耶律贞又问。
这句话把我问到了,是我想太多了吗?
我抿唇不语,我究竟在害怕什么...是苏知的背叛还是算计失败后的失去。
“殿下,摄政王确实私下在招兵买马,只是不晓得会变成今日这般明目张胆,臣宁愿殿下在夙都皇城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也不想殿下卷进这权利斗争的是非之中,所以一直没有和殿下说起这个事,若非曜王病重...臣实在不忍!”裴少安终于将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裴少安缓和了一些情绪,又道:“瑶公主死后,你母后只有你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食言了。”
耶律贞听到最后气得咬牙,眼见他快失控了,我心虚地劝说道:“我已派人去了凰都打探消息,你先不要着急,我也有不是的地方,原先凰都的探子已在摄政王府扎根多年,指不定已经异变归顺摄政王,想引你出皇城对你展开刺杀,你先莫恼。”
引耶律贞出皇城展开刺杀。
我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快出城了。
若是到了此处都还未遇刺,难道是怕事情出在夙都不好交代,偏是要等到了出城之后再动手?摄政王那头大动干戈...是一招引蛇出洞,出了洞之后,只怕是有捕蛇人在等着。
捕蛇人是夙都人。
我惊得出了一头的冷汗,如今苏洛和苏洺已不能为我所用,若我此番猜想全中,苏问这一路也只怕是凶多吉少,如此一来,这一步走下来,我会一个棋子都保不住。
这个棋局的对弈人,到底是谁!
“夙君,送到这吧,再送该到城外驿站了。”马车里静得可怕,耶律贞也不说一句话,是在气头上。
我看着耶律贞隐忍的神情,他们二人怕是有很多话要说,我叹了口气,应下一句:“你们途中小心,摄政王若存心要反,势必会在归途安插刺客,你们......”
话未说完,车外的马受惊一般,嘶吼着乱蹦马蹄子,引得车内一阵颠簸,脑袋在车内碰撞了几下,本以为快消停了,这颠簸依旧不停歇,耶律贞眼疾手快,趁乱一把抓住我,将我带人一起往里头挪了一挪,裴少安见我二人平安无事,忙跳出马车查勘情况。
是沉香,自相识那一日起,他身上就有这种淡淡沉香。
银纱带...是苏氏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