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沉声道:“这次行刺皇上的人,你们可能以为是摩尼教的人,因为当晚刚好发生石秀的事情,其实刺杀皇上的有两伙人,其中摩尼教只是为了掩护另一批人,而另一伙人从目前看,很有可能是倭寇人。”
“是东瀛人!”大理寺卿惊道:“你有何凭证?”
沈风摇摇头道:“凭证我暂时没有,但你可以沿着这个方向去查案,针对最近出入在京城的东瀛人去查,我相信这个范围缩小了许多,你很快就会有结果。”
大理寺卿疑问道:“你为何告诉本官这些,本官先前还抓了你家小姐。”
沈风突然踹了他屁股一脚,大理寺卿猝不及防,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扫去脸上的稻草,大怒道:“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勿要以为和本官说几句话便可胆大妄为,你今日大闹公堂,本宫出去之后定要治你的罪。”
沈风猛地站了起来,大理寺卿吓退几部,惊恐道:“你想干什么,你再敢殴打本官,本官绝不会饶恕你!”
“你关押我老婆,我揍你一顿都算轻的,现在你能不能保命都是一个问题,还想收拾我!”沈风冷哼一声道:“再废话,我就用把你牙齿打掉。”
大理寺卿想不到一个平民百姓会如此放肆,但不敢真惹火了他,刚才在公堂上见识过他的本事,几百个府兵加上夏侯宰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一把老骨头岂不是被他折腾死,且真的如他所说,待会若是真有难,自己恐难以自保,想到此,顿时噤声下来。
沈风继续道:“李大人,我们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不追究我闹公堂,我也不会检举你越权审问,如何?”
大理寺卿沉吟道:“既然你能将局势看得如此透彻,便也明白只要你从这里出去,今日之事我也无法追究你。”的确,今日无论是抓捕林可岚,抑或者审问沈风,都是不合法规顺序,只要沈风出了这个门,他也不能再追责。
少沈风这么说,当然想卖给他一个人情,在京城中能多留下一份人情,以后也能多一条路走,沈风笑吟吟道:“大人该明白我的用意,有些事情不必说,我们心照不宣便可。”
大理寺卿沉默了许久,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另外道:“如今情形,我们要怎么出去?”
沈风点头道:“既然我们达成和谐,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现在干脆出去,躲在这里,只会使夏侯宰有理由强攻。”
大理寺卿恍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原来你抓我来监牢是为了跟我达成协议。”
沈风摇摇头,十分诚恳道:“不全是,最主要是想踹你一脚,也让你尝尝被蹲监牢的滋味。”
大理寺卿笑容僵硬住,脸皮抽了抽,闷哼一声,懒得再跟他说话,沈风又继续道:“既然我给大人指了一条明路,大人也帮我查查几个人。”
大理寺卿疑道:“你想查何人?”
沈风伸出一个手指,冷静道:“第一个人,夏侯连,也就是夏侯兄弟的父亲,我想让大人帮我查查这个人。”
大理寺卿奇怪道:“夏侯连乃是一个降将,但却已身故多年,为何你还查他?”
沈风摇摇头道:“只是一种直觉,本来要查夏侯兄弟,但光凭他们在京城翻不起风浪,夏侯屠倒是一个人物,但总归是一个武将,所以我想查查他们的父亲看有没有发现。”
大理寺卿思索了会功夫,又问道:“那你今日在背后策划的是何人?”
沈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道:“有三个可能,如果单纯是夏侯宰,他只是抓我回去立功,如果是某个京城公子,他的目的是杀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可能,一个藏得很深的人想从我身上打听一些事情,然后杀灭口。”
大理寺卿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平民百姓,却能令京城为之动荡,不禁问道:“以你之见,哪种可能性更大?”
沈风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如果光凭直觉,第三种可能性更大些,但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等同于他卷入一场涉及极深的纷争中,虽然他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还没想到对付来得那么快,更让他被动的是,至今仍不能确定对付是谁。
大理寺卿忽然脸色一变,恼火道:“原来你躲在这里,是想利用大理寺当你的挡箭牌,好狡猾的小子,你就不怕我将你转交给夏侯宰。”
沈风奸诈地笑道:“李大人好像还搞不清状况,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说了几句话,我就会对你客气点,然后要是有人来杀我,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挟持你,当时他们若是顾忌李大人性命,我们或许可以逃过一劫,但若是他们不顾你的姓名,那只好请李大人替我挡几刀了!”
大理寺卿气得吹胡子瞪眼,脸上的皱纹被气得特别深,两条鱼尾纹不停颤抖:“你在威胁本官!”
“这要看李大人怎么想,只要李大人派人严守大理寺,我们就有一线生机,如果我料想不错,到了明天清晨,瞿楚贤和唐威便会敢来。”沈风慢悠悠地说道,沉稳有力,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形势越是危险,他越是展露出运筹帷幄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