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楚贤这一说立即让沈风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送女儿,顾碧落有这么不堪,让你这个老头子这么埋汰。
知道他说的是顾碧落,不禁苦笑道:“顾小姐到底是您的女儿,也没有不堪嫁不出去,老兄为什么着急将她选夫家。”
瞿楚贤面露愁色道:“老夫亦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最近一段时日,皇上有意将落儿嫁与阿尔铁勒,试问,天下间有谁再敢来媒聘。”
沈风奇道:“之前不是我们不说合唱了一出戏,让朝臣都以为我与顾小姐有婚约,为什么皇上还要将让顾小姐远嫁塞外!?”
瞿楚贤摇摇头道:“此事已被人拆穿,皇上因此事还十分不悦,唉——此时能对皇上进言一二的年轻才俊,除了你,便只有宋行军,但老夫不想落儿嫁入相府,只能将落儿交与你。”
汗,怎么听起来我那么不堪,郁闷道:“老兄这件事情恕我不能帮你,我与你家女儿向来不合,你将顾小姐许配给我,其实是害了她,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老夫太着急了,此事我亦是刚刚得闻,落儿若是远嫁塞外,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如果沈风不是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瞿楚贤断不会将顾碧落下嫁,不能说瞿楚贤唯利是图,只是这向来是官场的生存之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纵然交情再深,也抵不过生存的欲望。
而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顾碧落,沈风大可以到时候将顾碧落掉包成,那到时候瞿楚贤也无可奈何,但他总归没有那么自私自利,也没有那么阴狠的心性,沉吟了片刻,又道
“老兄不必太过担心,我想皇上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未与柔然族相商,而且柔然族的大皇子未必想娶顾小姐。”
瞿楚贤道:“我听闻阿尔铁勒见到落儿的画像后,便痴迷不已,曾立下誓言要娶落儿为妻。”
沈风笑道:“这是以前了,他此时未必想娶顾小姐。”
“如此最好——”瞿楚贤释然一笑道:“以防万一,我立即遣人去打听。”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老夫上次曾应允送你一份大礼,你猜猜是何物?”
沈风嘿嘿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老兄应该是为我借兵去了!”
瞿楚贤哈哈大笑道:“正是,此趟我去了南方楮家,楮将军愿意调遣五万人协助你!”
这真是一份大礼!
“楮将军这么做,难道就不怕皇上猜忌吗?”见他脸上一直奸诈地笑着,不禁骇然道:“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不错,否则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调兵!”瞿楚贤笑呵呵道:“因为当年一件事情,楮将军一直对皇家颇有怨言,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楮将军心中的怨气已经消了不少,再者,楮将军亦是英雄人物,很是欣赏你这位后起之秀,因而便答应调兵给你。”
一下子就是五万人马,出手真是阔绰,再上巴族和僰族人,现在手上已经有十几万,不过这十几万怎么训练怎么整合都是一个问题,再者,这些服不服自己也是一个问题,“那可真要多谢楮将军了!”
瞿楚贤忽然神秘兮兮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楮将军答应将兵借调与你,但有一个人恐怕会来找你麻烦。”
沈风古怪道:“谁?”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与瞿楚贤交谈了一会儿,他便匆匆告辞,回到院子内便见婳瑶正为夏小姐作画,在这座园子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来,这也是为了防止濮阳宫的人混进来,当然,园子里面不仅景色优美,还弥漫着艺术气息,有善于声乐的广音,精于丹青的婳瑶,此时还有一个才名远扬的夏小姐,园子的丫鬟与家丁都堵在拱门外,只为一睹才女的风采。
悄悄上前在婳瑶背后瞧了几眼,只见忽然笑道:“婳瑶,你这画技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竟可将夏小姐画得惟妙惟肖。”
唐大小姐急忙拿出一副画出来,喜滋滋道:“那我的呢,婳瑶姐姐也为了画了一副。”
“咦,这是唐大小姐你吗,长得那么粗犷,还贼眉鼠眼的,真是婳瑶画的吗,长得那么像来福——”
“哎呀——”唐大小姐惊喊一声,急忙将画卷夺了过来,又重新拿出一副画卷,窘道:“拿错了,这才是我的画像。”
沈风脸色一变道:“刚才画里面的人又是谁?”
柳婉词噗嗤娇笑道:“这是雪儿为你画的。”
闻言,脸上一时无光,悻悻笑道:“大小姐,你以后还是别画画了,我看你运动神经比较发达,动手能力强,人也比较灵活,改日可以带着几个手下上门逃债。”
唐大小姐大眼一瞪道:“我才不去,以后我要跟着婳瑶姐姐学画画——呀,是蜻蜓,别跑!”还说要安分一点,一看到蜻蜓飞来便追了过去。
夏嫣然接过画好的画作,端详几眼,脸上立即露出喜悦之情,当即道:“婳瑶,这副画作嫣然可不会还给你,嫣然太喜欢了!”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此画乃是为夏小姐所作,既然是相赠与你!”
“本来我自以为画技已算不错,可自从见了你的画作,才知何谓井底之蛙。”夏嫣然自叹一声。
纪婳瑶呈出手中画笔,谦笑道:“你不如也试试这根画笔,此是他为我作画制成的。”
“画笔?”
柳婉词看她脸上跃跃欲试,便道:“不如夏小姐用画笔为我作一副画像?”
夏嫣然欣喜道:“若你不嫌弃画技拙劣将你画丑了,我便献丑一次,可我们先要约法一章,画完之后你可不许气恼。”
两人娇笑不停,纪婳瑶看了一会儿她如何作画,又加以指点一二,夏嫣然便立即进入状态,而婳瑶便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相公,你随我进房一下。”
沈风听得耳朵竖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眼,便跟随上去,两人走入房中,这些日子忙里忙完,疲劳了身体,却忘记愉悦身体,如果官府有评选劳模,沈风一定要去竞选一下。
“婳瑶,你找我什么事——”还以为她想与自己温存一番,没想到进入房中却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心中立即领会,急忙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我知错了!”
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把鸡毛掸子,又抄来一个搓衣板,跪在她面前道:“你打我吧!”
见势不好,他急忙主动招认,果然,婳瑶急忙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相公怎能对我下跪!”本来婳瑶似乎要责问一番,但见他大作文章,一时便乱了分寸,这就是拘捕与自首的区别。
“我做错事了,理所应当受罚,婳瑶,你打我吧,就像你以前那么打我,这次就算把我打得趟床上半个月我也愿意!”
“不是说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婳瑶一时大窘,这事一直让她不敢回忆,“你快快起来!”
沈风毅然决然道:“我不起来,除非你原谅我!”古代夫为大,丈夫给妻子下跪,那是在害了妻子,如果这事让人知道了,肯定要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眼下两人独处,婳瑶心中十分感动,但也是心惊胆颤,一时间,眼中都急出了眼泪。
“我岂会怪你——”纪婳瑶忍不住嗔道:“还不快起来,莫要让人看见了。”
见她真的不生气,马上从地上蹦起来,嘻嘻笑道:“还是娘子心疼我。”
纪婳瑶恼道:“你便会害我!”
“婳瑶,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沈风小心翼翼说着,其实他心里明白,故意先端正态度,然后装傻充愣,“是不是怪我最近三天两头不见人,我进门之前就已经反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