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晴空万里。
灼红的金乌将大地烤出一层热气,整个大地如同浸入一个蒸汽室里,但青松依旧苍翠,绿水仍是撩人,还是祖国河山好呀!
经过数日行程,终于回到了大华,离开这么久,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情满怀激动,熟悉的古墙青砖、犄角高楼,还有温婉含蓄的深闺小姐。
不过南诏(云南、贵州一代)的姑娘性情似乎更豪放一些,路上看见沈风,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眼神儿还瞟出媚意,从波斯回来之后,沈风可没有时间来梳理自己,胡须和头发还是波斯风,看起来十分的粗狂,形状像是狮子头。
安东尼奥和许莺儿都已经各自离去,顺路之便,沈风干脆在云南登岸,去看看与濮阳宫关系密切的燕家。
原本南诏是由由蒙舍诏首领皮罗阁建立的以乌蛮蒙姓为国王,白蛮大姓为辅佐的奴隶制政权,但经过百年迁变,南诏之名也只有才学之士口中能听见,如今燕家已经成为这片土地的代名词,在这里,燕家才是霸王。
表面上西南一带归附于朝廷,但其实并不忠于朝廷,说白了,就是蹭吃蹭喝的,还随时可能反咬一口,而朝廷管束不了西南,西南位于大华边陲,境地偏远,难以有效管制,这才任由燕家做大,
沈风顺路来云南就是为了暗中调查一下燕家,濮阳宫一直与燕家有勾结,如果能除去燕家,就断了濮阳宫的退路和支援,京城的外部压力也就没那么大。
这次顺路来西南除了调查外,主要是为了查看西南的地势和要塞,形势所迫,将来或许要把西南这块地打下来。
“还是祖国河山好啊!”
在西南边陲一带乘马骑走了几天,才进入一座城镇中,这座城镇按照现在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在昆明,也就是燕家的老窝。
西南边陲山势连绵不绝,青山不少,荒山也不少,再加上个月多的干旱,沙子尘土漫天飞,投眼往前看不到百米之遥,城内的百姓好像见怪不怪了,看见他满脸污垢,一身衣服脏兮兮,并不觉得奇怪。
西南这块地方是由多民族组成的,文化丰富多彩,据厉大哥说这里还有一种叫摸奶节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男人可以随便摸女人的乳`房而不用负责任,也不会被谴责,对男人而言可以说是梦幻般的节日。
“算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是买点东西回去送送晴雪她们。”西南这边物品还是有独特的地方,充满历史文化和民族特色,想必她们几个会喜欢。
不知道茵儿能不能处理好王宫的事情,还有凯瑟琳,忽然想起她们,心情顿时有点堵,转眼望旁边看一下,见旁边有一间包子铺,便走了过去。
“真是个怪女人——”
心情不好的时候,填饱肚子是最佳选择,在竹编的蒸笼里挑了几个包子,忽然听见店铺老板手捧着一锭银子嘴里嘀嘀咕咕说着。
“只买了三个包子,竟然给了我一两银子!”
听了店铺老板嘴里的嘀咕,莫名一笑,然后付钱走人,离开京城之前,曾和青石道长有过商议,他曾说会来西南一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里。
青石道长来云南的话,一定也是为了燕家而来,难道他想到了什么妙策可以除去燕家 ?唉,我没时间再逗留了,就在这里住宿一夜,明日尽早赶回京城。
“神经病,只不过让她将孩子抱过来,竟然张手要银子,这跟强盗有什么分别,没想到那个姑娘看着面善,却敢公然劫财——”路上一位大叔领着孩子急匆匆回家,嘴里还忿忿不平。
他们口中说的人,怎么那么像叶绛裙,沈风急忙上前道:“大叔大叔,请你方才说的人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衣服,个子差不多这么高?”
大叔不耐烦道:“走开,走开,你是不是跟那个疯婆子一伙的!”
看这样子那个人应该还在不远处,沈风不再多问,上前寻找过去,翻开人群找了找几拨,便见一处酒铺子前站着一位仙裙袂袂的白衣女子,脚下是一双白布鞋,长发及腰轻扬起,素面朝天无一饰物,但仅有的侧面却是如漆如雕的美颜。
“酒!”
“姑娘,你要买什么酒?本店皆是上等佳酿,有余杭酒、桂花酒、蜜酒、杜康酒,还有陈年女儿红,种类繁多,荟萃天下名酒,不知您要什么?”
“酒!”
“姑娘,这里都是酒,但不知你要什么酒。”
“好酒!”
“本店都是佳酿,您不如自己挑挑?”
“——那坛!”
“这坛?!这是酒缸!!!!”
酒铺子里,叶绛裙正在向店老板买酒,可她不知酒的好坏,认为最大的酒肯定是最好的,一挑就挑了人家最大的一坛、、、、酒缸子。
“叶小姐,好久不见,要不要来个拥抱和贴面吻,这是我从外国学到的。”
看到了这一幕,沈风忍不住大笑一声,眼睛向叶绛裙眨了眨,嘻嘻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云南来买酒,是不是上次喝了之后上瘾了?!”
一个奇怪的笑声扰进酒铺子里,叶绛裙转头看去,眼珠子仿佛定住,脸上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只是轻轻缩了缩身体,一言不发。
沈风一直在观察着她,看她神色如初,心绪如一面镜湖,不禁大失所望,看来在这一段时间,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之前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还是不能改变。
罢了,人家的人生无权力去干涉,师徒一场,我也算尽力了,见到叶绛裙心里还是很高兴,哪怕碰上的是一块冰块,沈风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放心,你私自买酒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老斋主。”
叶绛裙回神过来,似乎在脑中想了一下,用冷漠的语气道:“我不是来买酒的。”以前她的冷漠是自然的,但她现在的语态是选择性的,为了冷漠而冷漠,这个微小的变化,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许,只有对沈风的时候才将她的心境打乱,又或者,是因为久别再见,谁知道呢。
靠,好的没学会,不仅买酒,还会撒谎——沈风嘴角扯了扯道:“说得对,你这哪叫买酒,根本是要开酒窖!普通人哪会一买就是整缸。”
叶绛裙皱了皱眉道:“青石。”她不会去长舌解释,只是简略的说了两个字,以她现在的性情,怎么会去喝酒。
“青石道长!!!”沈风惊讶道:“你是说,这酒是青石道长要买的,这么说,青石道长也在这里。”
叶绛裙点了点头。
沈风大感惊喜,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快快带我去找青石道长,我还有很多要问你,这里不方便说话。”
“嘿——我说姑娘,您还要不要买酒——真是个奇怪的人,也怪吓人的!”
路上虽有行人,但大多数人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叶绛裙,叶绛裙空有仙人之姿,但却不会惹来的多少惊艳,她的美被淡漠和冰冷所掩盖,任何人看到她,只会觉得不舒服,正如沈风初见时一样,近在眼前,却有虚无缥缈一感,一人不如说是一物。
物是无情的,她也是。
“师父,你不是和舒姐姐在一起,怎么会来到云南,又会和青石道长在一起?”
两人往一座废弃的高塔走去,一路上沈风心情大好,拉着叶绛裙问长问短,叶绛裙一路寡言少语,和平时没有两样。
“师妹让我来此地。”
沈风奇道:“舒姐姐让你来的,那她人呢?”
“她没来。”
舒姐姐让她来昆明,看来舒姐姐是料到自己会来昆明,所以让她也过来,沈风心里暗自一喜,天下间还是只有舒姐姐最懂自己的心思,不过舒姐姐想到了,濮阳策肯定也想到。
看来自己想除去燕家太异想天开。
“舒姐姐她去哪里了?你这个做姐姐也真是,舒姐姐现在身上没有半点武功,以前被她调戏过的仇家不计其数,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
叶绛裙冷淡道:“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何须干预。”
拽什么拽,早晚再灌你一次,沈风心里淫笑几声,转而感慨道:“我们师徒真有猿粪,天下之下却能在这里相遇——”
沈风那番陈腔滥调,叶绛裙早就耳熟能详,似乎很怕与他纠缠上关系,还没等他说完,便道:“是师妹让我来助你,你便是会经过此地,师妹才嘱托我来此。”
“你好像很不想跟我有关系,你很害怕么?”沈风忽然将眼睛放在她前面,脏兮兮地眼眶瞪大着,十分恐怖,他这一脸黑土与叶绛裙的白净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十分突兀。
叶绛裙道:“不怕!”
沈风严目怒睁道:“见到我开心吗?”
叶绛裙瞥了一眼, 违心道:“开心!”
“笑一个来看看。”
“不要!”
叶绛裙连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别挡住路,就是前面那座废弃的高塔,青石在等你。”虽然她神态没有表现,但她每次与沈风想出,总是很抗拒,很不适应,但这种感觉又令人无奈
沈风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容,干笑道:“又能和漂亮师傅并肩作战了,之前还以为你这一去,咱们师徒就缘尽了。”
叶绛裙面无表情,目光有人却无视其人。
汗,虽然她还是那么冷若冰霜,但起码比之前有一些变化,比如语言不再是那么直,而且多了一份微小的乡土气。
感叹了一下,转而沉思道:“你可知道舒姐姐为什么把你送到我这儿来——她是个好人,至少对你如此。”叶绛裙和舒如娰在一起这段时间里,舒如娰可能发现叶绛裙的变化,才让叶绛裙来到西南,一方面可以帮助沈风,一方面可以让沈风继续改变她。
叶绛裙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并不去细思,看他一脸污黑,淡淡道:“你去了何处?”
沈风无奈笑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还真是不闻不问,我去了波斯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总算把事情办完了。”
叶绛裙点点头道:“若没有其他事,便尽早回去。”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沈风没有片刻犹豫,舒如娰等于将叶绛裙托付给自己照顾,就算没有舒如娰,也不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叶绛裙之所以离开,其实是想逃避,她知道,如果留下来就会伤害到人,在师父与师门之间难以抉择便令她萌生去意。
叶绛裙神情露出恍惚之色,明显愣了一下,断然摇头道:“我不随你回去。”
沈风嘿嘿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第一,你我有过约定,第二,师门有命,第三,于情于理,我们的糊涂账还没算清,你休想溜之大吉。”
“我——”叶绛裙张口欲言。
沈风立即道:“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而小红叶还是小孩子,她哪里懂什么男女之事,不如你随我回去再仔细问清楚?”
“好,回去问清楚。”这笔糊涂账俨然成为叶绛裙的心头大事,虽已过时多日,但仍旧难以放下,像挥之不去的黑乌鸦扰乱心境。
闻言,沈风背着偷偷一笑,这女人有时候的确挺气人的,但却十分容易上当受骗,我可不能怜香惜玉,必须狠心打击她!愚弄她!忽悠她!
叶绛裙背着自己偷笑,心里怪怪的,蹙了蹙眉梢道:“你为何还要带我回去。”
“我发觉你在院子里这么久,还是挺热闹的,无论晴雪还是小环儿,都很喜欢你。”沈风晒然道。
叶绛裙冷淡道:“我终日不曾说过话,何来热闹之说。”
沈风由衷道:“有时候你不说话,或者静静坐在一边,但别人见到你,心情就觉得暖和和的,大家心情好了,自然比较热闹,如果你离开了,大家都会觉得很失落,小环儿就经常悄悄对我说,她很喜欢你,还有晴雪,她还想跟你学习武功。”这最后都是瞎编的,在平日里,连小环儿和她相处的时候,都觉得不适应。
叶绛裙似乎有所思索,看他一眼往废塔走去,两人登上废塔的顶层,邋遢老头正在地上烤肉。
谈了一些京城的事情,沈风转而问道:“道长,你怎么会来到西南,难道也是为了燕家而来?”
邋遢老头翘着脚,啃了一口鸡腿,抹了抹嘴巴道:“难道你这小子不也是为此而来吗——师妹,这是刚才给你盛的水,你喝点。”
叶绛裙眼睛看向水壶。
邋遢老头咧嘴笑道:“放心,这个水壶是干净的,师兄没有喝过——师兄想要跟他说点话,你可否帮我去买点酒来。”
叶绛裙冷漠地看着水壶,然后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又道:“银子!”
“你这是跟谁学来的坏毛病,张手就要银子——”邋遢老头郁闷道:“行行行,给!”
叶绛裙望了一眼手中的银子,又望了一眼水壶,张着手道:“还差一次。”
闻言,邋遢老头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即神色变得惭愧,低头又将一锭银子给她。
叶绛裙拿过了银子,最后望了沈风一眼,转身便离开废塔。
“道长,你还让她做什么事?”沈风看得奇怪,这是自己教她的硬道理,凡是替人做事,一定要收人银子。
“就是让她去查看一下燕家那位。”邋遢老头有些仓促回答,急忙转而道:“老子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燕家。”
闻言,注意立即被转移,奇道:“那你为何而来?”
青石道长沉声道:“我的师父,白石道人!”
“他也来这里?!”沈风永远也不敢将那个神秘的白石忘了,他像是一只狐狸,阴险狡猾,事到如今,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青石道长摇摇头道:“我不敢确定。”
白石道人如果单独来昆明,是不是说明他是燕家的人,燕家与濮阳宫勾结,燕家拍一个奸细在濮阳宫里面也不奇怪,沈风点点头道:“白石道人是该查清楚。”
青石道长走到废塔前面俯望下去,指着前面道:“我师父来到一个地方,一定会去买梳子,你看——”
沈风顺着他的指向望过去,果然废塔正前方有一间卖洗漱用品的店铺,“有些话不瞒您说,白石道人很可疑,你既不属于天府,也不属于濮阳宫,表面在帮助我,其实是想算计,所以一定要查清楚他。”
邋遢老头道:“师父的事情交给我,你有什么计策对付燕家?”
沈风沉思片刻,才道:“如你所说,白石道人和燕家关系暧昧,像是燕家安插在濮阳宫里面的奸细,这就说明燕家与濮阳宫之间缺乏信任,那我们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作为突破口来离间他们,并且各个击破!师叔,燕家就交给你了。”
邋遢老头恨恨笑道:“你这小滑头,又把一大堆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沈风笑道:“这也是没办法事情,我家里老婆多,而你光棍一个,闲着也是闲着,麻烦师叔帮我想出对付燕家的办法,你在这里吃的喝的玩的,全部属于旅游经费,回头找可岚报销。”
邋遢老头咧嘴笑道:“这才像回事,如今看来,跟你下山是明智之举,天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让老子想去上吊,你放心,我们有约在先,老子一定助你大业——小子,我身上的银两花得差不多了,你看,你是不是在给我点?”
草,这老油条,天天尽想着套老子的钱,不过幸好,老子有天府和皇陵两座金山,再加上本来的家底,足够这老家伙腐败一辈子了,沈风恨恨地拿出一些银子给他,转而道:“我先去找般若(叶绛裙),她不懂人情世故,我怕她又惹出事来。”
邋遢老头却道:“这有什么好操心的,师妹虽然不懂人事,但不会随便闯祸,你就放心,来来来,陪我下一盘棋,我们一边下一边下聊聊京城的事情。”
“也好。”沈风与天府的关系十分混乱,一方面他是舒如姒和叶绛裙的徒弟,一方面他和婳瑶是夫妻成为几位道长是师叔,关系根本说不定,所以在其他人面前便称呼叶绛裙为般若。
两人下了一会儿,其间邋遢老头一直有意在让着自己,沈风奇怪道:“师叔,你怎么一直在让着我?”
“废话,我不让着你,你能下赢我么!”邋遢老头又转移话题道:“小子,你回到京城需要小心谨慎,之前看似你赢了濮阳策,但濮阳策并没有输。”
沈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之前是他布下的局在引我进去,我差点就被利用了,这个局拆了之后,我们才真正站在同一条线上。”
邋遢老头摇摇头道:“我说的小心,是让你注意安全,既然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又成为了他们的阻碍,濮阳宫便不能让你活着。”
沈风笑道:“相反,我觉得濮阳策不会杀我,他是一个策略家,一个完美主义者,杀了我就不是濮阳策了,包括我的妻子,濮阳策不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
邋遢老头郑重道:“你说得没错,濮阳策是不会杀了你,但濮阳宫却有人想杀了你!濮阳宫从来不是濮阳策说了算。”
“是吗,那这是濮阳策的家事,我要是死于非命,濮阳策会很伤心的。”沈风嘻嘻笑着,开了个玩笑。
邋遢老头怒道:“你还装傻充愣!杀你的人就在你身边!”
沈风木然,转叹息一声道:“这倒未必,般若已离开她师父多年,只要加以引导,她分辨是非。”
邋遢老头冷笑道:“她能明辨是非!只要被她师父蛊惑几句,她便会大义灭亲,要说这世上她最亲近的人,便是她师父摩诃,连老斋主都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她只会听她师父的话,哼,这个摩诃自小便不将般若当人看,在般若身上百般虐待,惨无人道,但般若终年只有摩诃陪伴,被摩诃加上蛊惑,心里只知听从师父,你可知这个方法是谁教的?”
再次听到叶绛裙的惨事,心里无端起了滔滔怒火,同时又同情着叶绛裙,紧攥着拳头道:“一定是草谷的师父,草薙!”
“不错,般若因修习武功,自小无情无欲,也是因为草薙唆使了摩诃,让般若在孩童时待在冰窖里,一般孩童根本承受不了,唯独般若活了下来,活是活下来了,但根本不像个人,无情无欲, 不能你以为有功法能令人真的无情无欲,舒如姒也修习了那门功法,只是稍微比人更淡情淡欲。”提到叶绛裙,邋遢老头一脸愤然,毕竟是一个师门长大的师兄妹。
这倒是,舒如姒看似无情,但心却火热,家门之恨、师徒之情,她都无比珍视,沈风心里火气未消,愤然道:“我见识这个人,根本是疯子!”草薙根本是一个科学疯子,可以滥用生命作为实验。
邋遢老头道:“草薙瞒着斋主残害生命,最后被处死,原来他并没有死,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将他大卸八块,都难以定论,他教摩诃的办法,其实一种洗脑的办法,听草谷师妹说,人在婴孩时并没有思想,如果在这个时候禁锢婴孩,便能令这个人成为傀儡。”
想到叶绛裙惨遇,沈风又重拾希望,掷地有声道:“她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相信奇迹,她一定能变成一个人。”
邋遢老头漠然摇头道:“没用的,连草谷都没办法,你这次回去是不是还会将她带回去?”
沈风正色道:“恩,我要治好她,她之前在院子里面挺好的,我相信有其他人来陪伴她,她会慢慢改变,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能抛弃她。”
“她的心已经被锁死,成为一座冰山,冷而封闭。”邋遢老头转而低头不语。
沈风决然道:“没有人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成功!”
邋遢老头怔怔地望了沈风一会儿,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斋主看中你,并非没有道理,你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也算一个好人,不过,一切都晚了——”
闻言,沈风望着他的神情,见他神情古怪,心里终于察觉,惶惶而急道:“什么晚了,你什么意思?!”
邋遢老头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沈风脑子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心悚得浑身一颤,大惊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毒药!”
沈风大怒道:“你为什么要毒死她!?!她是你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