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笑，江帆也没自傲，只是温声道：“尊老是应该地，前辈谬赞了。”
“江浩他们年少的时候，每个人都被镇天送到我这儿来，掉了面子也要给我塞任务。他希望江家能有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我当然也明白，他作为家主的苦心孤诣，但我之前没有认真教过任何一个江家子孙，你知道为什么吗？”老人的眼神落在江帆身上，面上也有几分苦笑。
江帆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擅自搭话。
原因他自然能猜到一点，不过名义上，江帆也是江家子孙的一员，自然要为家族里的一些人，保留几分颜面。
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挂在嘴上。
“习武，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天分，而是你有没有武德。天分固然重要，它决定能最后能走到什么高度，但武德更重要，它能决定你站在什么立场。我宁愿江家多些碌碌无为的人，也不想任何一个无德之人从我这里锻炼了铁拳，出去到处多行不义。教会了他们，我不是在帮江家，反而是害这个家族跌入深渊谷底。”说话的娄子健，叹息着摇了摇头。
江家的几个后人，二代里面，江帆没有深入的打过交道，不好评说，但就他这一代人而言，娄子健的判断不是准确，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老大江浩目空一切，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平日里扮作笑面虎，一旦与人结怨，就想把对方置于死地，江浩的性子，江帆早有领教。
江民的性格要比江浩好许多，但也全然不能算作是一个好人。看似江民平日默默无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会插手，但他实在太过关心自己的利益，心机深沉，算计太多。这种看似平和的人，最容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至于江卓就更不用说了。在江家年纪最小的江卓，天生一张娃娃脸，似乎天真无邪，很难让人对他憎恨起来，但这个江卓更不做人事。
他和江浩一样的心胸狭隘，还有江民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驴性格。可以说，江家几个人里面，江卓的性子是最为极端。
娄子健这个判断，江帆面上不好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有认同，毕竟来江家这段时间，几个人的手段，江帆是深有体会的。
“至于你，算计虽然很多，但你是个知道进退的人，更难得是，你有自己的底线。这就是我愿意培养你的原因。”娄子健一样是直言不讳的评价了江帆。
作为当事人，江帆只能是淡淡一笑。
人老成精，这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看似不问世事，不掺和江家的内斗，但娄子健的确是看得很多，也很准，他对于江帆的评价，也是很精准到位地。
对于老人的判断，江帆自然没有什么反驳。
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身在江家，没有一点算计，是根本连生命都不能保障地。
与其说是江帆在算计别人，不如说江帆只是被动的在保全自己的生命和最基本的利益。
若是有选择的话，江帆宁愿少一些心思。
可惜江家的形势，根本由不得江帆退后半步，尤其是老爷子宣布家主角逐的事儿之后，江家内部的气氛就更是微妙了。
“习武之人，不能太过直率，最重要的是，能够坚持自己的底线，也就是我一开始跟你说的武德，在我这里学武，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再次开口之间，娄子健的语气已经郑重了很多。
江帆自然明白老人的顾虑。
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为人知的力量，被坏人拿捏在了手里，他们就可以无法无天，凌驾于一切之上。
“我明白，这一点，还请娄爷爷放心。江帆习武，不敢说伸张正义，但也只求一个自保，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底线。”心中一动，江帆也语气郑重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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