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忠初初走马上任,登时人前显贵。
连带着柳若言也受到了关注,待听得柳若言已然定了亲。
有不少人都暗自懊悔没有先见之明早点下手。
柳若言在白氏的催促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缝制嫁衣。
这日,柳若言坐在房中看着手上的绣了一半的图样,叹了一口气。
绿夭杜鹃在一旁打下手,不解的看向她。
“我没事,”柳若言看向二婢:“如今我就要嫁人了,你们两个有何打算?”
绿夭登时目露慌乱:“小姐!你不打算带着奴婢陪嫁吗?”
杜鹃则是有些沉默。
“你们难道想一辈子为奴吗?”柳若言淡淡问道,心中却满是酸涩。
前世绿夭死得太惨了。今生她不该为了自己再虚耗一生。
“小姐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奴婢做的不够好?”
柳若言摇头。
绿夭干脆跪了下来:“小姐,绿夭现在没想着嫁人!小姐你别赶我走!奴婢已经习惯了陪在小姐身边!”
柳若言微微动容:“你先起来,今天我只是提出这个想法,哪能那么快就将你们嫁出去了,如果有好机会自然会提前告知你。”
绿夭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起来站到一边,神情显得很是黯然。
杜鹃则抬起头道:“奴婢不愿一生为奴。”
柳若言淡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的出身定然非同一般,才能有这样的想法。”
杜鹃也笑了:“如果为奴,那么小姐将一辈子是奴婢的主子,可若有朝一日,奴婢能得脱奴籍,便能视小姐为姐妹了。”
柳若言没想到杜鹃竟有这份心思,眼中满是欣赏。
这时,一旁的绿夭猛然抬起头:“小姐,我去给您泡点茶。”
连奴婢都忘了自称,绿夭便夺门而出。
柳若言自是没有在意。
绿夭一人出了屋子,不知不觉走到外院一间屋子前。
左长乐已经离开很久。这间屋子每日都有婆子过来打扫。
属于他的痕迹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绿夭忽然蹲下抱头大哭。
她为什么哭,她也不知,只是心中生出了茫然颓丧之感。
“你果然在这里。”杜鹃忽然出现在门口目带同情的看着她:“爱上主子的男人,却不能说。绿夭,你该知道,那男人他大概连正眼也未瞧过你吧。”
绿夭背对着杜鹃忽然慢慢站了起来:“不劳你关心,谢谢。”
杜鹃混不在意道:“老爷回来了,小姐一会要去见老爷,你不去替小姐打扮一下吗?”
绿夭微微一僵,立刻转身夺路而出。
杜鹃叹了一口气,将门带上。
柳若言一身居家常服来到柳世忠书房,柳世忠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咱们父女两也是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听你母亲说,你已经开始绣嫁衣了?以你的绣功,你真的不需要爹爹请个什么绣娘来帮你?”
这话是好意,就是听起来有点怪。
柳若言微微一笑:“父亲该对女儿有些信心才是,父亲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