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着出手的,就跟他本没想着要跟着柳若言一样。
他抛下边关的手下,几乎是一路隐在馨雨与柳若言身后。
他看到了馨雨对柳若言的那疏离而又不得不恭敬的态度。
也看到了柳若言对此视而不见的反应。
两个女子一路上几乎没有半点交谈。
在看到柳若言孤身一人时,他忍不住的现了身。
而后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柳若言,竟像是在避开他一般。
就跟他在边关听到的那样透着诡异:
“你日后作何打算?要不要与我一道去北狄。你是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但有义父在一日……”
“我现下身无分文,又无任何谋生之力。跟着义父走,那不是拖累了义父吗……”
他本以为是寻常的义父女之间的对话。
却不想在柳若言离开后,他听到了季礼常的叹息。
季礼常会叹什么?
他心下生疑。
他不动声色的令人去查了季礼常的银钱收支。
很快便从季礼常这么多年的账册之中查到了半年前他曾向柳若言下聘的支出。
柳若言这个名字,他是从季礼常嘴里听到的。
柳若言这个人是因季礼常他才关注到的。
应该是从无交集的人。
可季礼常为何没有跟他提过?
自他醒来以后,季礼常告诉了他很多事。
比如季礼常经营清风阁。
左长乐因左家的吩咐落脚平乐帮,在式微的情形下投靠古武前太子做幕僚。
而季礼常就明着暗着帮衬着他的决定。
季礼常连自家经营的账册都拿给他过目了,却为何却没有告诉他,收了个义女?
他帮人下聘?是帮谁?
谁又能劳得动季礼常亲自下聘?
隐约的左长乐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应该是在古武京都待过大半年的时间,听季礼常说起时,他半分波动也无。
不知为何,当知道柳若言也是要去古武京都之时,他却隐约觉得自己该去那里一趟。
而柳若言确实一再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今夜是有些冲动了。
左长乐淡淡想着,随即跃上屋脊,隐在上空。
柳若言已经一路畅通无阻冲到了上院。
上院里,方才经过了一番紧急救火的下人们正跪在院中听着老夫人训话。
老夫人年纪大了,睡不安稳。
她半夜被惊醒,到此时都有些心悸。
看着这些不中用的奴才,她整个人更加来气。
为什么马厩的草料会着火?
底下的人个个一推二,二推三!最后怪到了管着马厩的两个小厮头上。
偏偏那两个小厮方才救火时还在,现下召集人手时,却不在了。
老夫人胸前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去几个人,将管马厩的两个小厮给我拿过来,半夜失火,看管不利,给我乱棍打死!”
老夫人带着怒气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忽然听到一声讥讽从院门处响起,正要出去捉拿那两个小厮的下人被来人给逼了回来。
“老夫人不问清缘由便要草菅人命吗?”柳若言走进院中的光亮处,置身于众目睽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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