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并非凭空一问。
最开始她猜测左长乐是有什么要事,她不想问也无心去过问。
但随着那夜他诡异的出现在柳家老宅,之后的一切举动都让她心下疑惑。
左长乐似乎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任性随意而已。
他仿佛心中有种直觉。
既是在靠近自己,也在靠近京都这片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只是,左长乐在金陵左家待的时间更久,他为什么不去金陵?
“嗯,你说得好有道理。”左长乐的气势忽的一下就散了。
他似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那就祝柳姑娘马到成功了。”
柳若言也浅笑回礼:“劳左公子挂心了。”
而后,柳若言便当真不再管他,径直进了一家客栈。
一直到晚间才出来。
左长乐为何会知道?
盖因他在客栈外等了近两个时辰。
而入夜后,柳若言一身白衣缓缓从客栈走出。
在夜色下,一个不留神,便会觉得这仿佛是一抹幽魂一样。
左长乐有些头疼,为什么他连这样的柳若言都觉得对他有股莫名的吸引。
这种直觉就像是白日他本打算在外喝酒任性纵情一番,不要再去管什么柳家老宅什么柳若言了。
便在这时看到了远处的十字巷。
那里有颗百年老树,莫名的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喜欢在那树下作画谈天什么的。
这与他受伤醒来之后入目所见的北狄风情十分迥异。
在北狄,家家户户都挂着武器,便是他的那个挂名王府里摆设尽都是各类收集而来的兵器,据说还是北狄王赐下的。
并且,府里也没有假山亭台楼榭流水环绕。
他的府邸后倒是有一大片的平地,上面种满了草,据说北狄王室都是惯常在自家操练玩耍,没有那个闲功夫去侍弄花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北狄的贵女性格多数主动开朗,体格健壮。
季礼常还说,日后北狄王定然要给他赐下一堆侍妾,好让他连绵子嗣。
他亦是本能的不喜,醒来之后便闭门不出。
心中总是觉得空了一块。
直到听到古武率兵在边关处与北狄似有开战之征兆。
他立时就要上书北狄王自请前去。
却被季礼常死死拦下。
从那时起,在北狄王府待了不过十几日,他心中便已经清晰的察觉到他与这处地方的格格不入。
他醒来之后旁人告诉他的那些说辞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这次自请来古武只留书给了北狄王,他在心中全然未将自己当做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仍旧这般随意来去,至于回去会遇到什么,便等回去再说罢。
左长乐轻笑一声,尾随而去。
柳若言这一身白,穿街过巷,甚是惊悚。
等她到了柳府老宅附近,就发现这里的行人渐少了,好几个一看到柳府的招牌立刻就绕了路。
柳若言很是平静的敲了敲门,一敲不开,再敲。
老宅里的人都是被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