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为两人选的大婚日子就在一月后。
时间很赶。
一是王后有意为难,二是想看儿子服软。
结果却没想到,左长乐将府上王庭赏赐的那些宝物都变卖了,而后上报了王后,由王后安排宴请座次等事宜。
王后这心境顿时又变了。又生怕自己的孩子被人耻笑。
但王后并不想让自己承担这亏损。
便报给了北狄王希望能从国库中拨一笔款项下来。
北狄王却迟迟没批。
原来北狄王已经打算给尚宫渊拨款修建府邸。财政上正是吃紧的时候。
尚宫渊与左长乐均是王后所出。
但尚宫渊成年尚早。
王后也对他一直颇为严苛。长大后便不甚亲近。
等到左长乐被水流冲走,尚宫渊因心虚更是不常往王后面前走。
王后难免更是思念偏心幼儿。
因此王后一听说北狄王的打算,便叹了口气:“长天至今还不肯认回尚姓。你瞧他,不肯动用封王的特权,不肯唤你我一声父王母后。难道你就不难受吗?若是可能,这次长天大婚,我想为他大办。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更多人知晓咱们王室对他的接纳和看重。”
北狄王却有些迟疑。
王后亦不是无脑之辈,明白北狄王担心什么。
“王上,咱们若不给他铺好路,将来他拿什么跟渊儿争?你瞧渊儿的性子像是会手下容情的吗?”
“虽说,咱们北狄尚武,向来都是拳头硬者说话。但咱们长天却是从小就被剥夺了硬拳头的机会啊!”
“这次就算最后一次!大婚过后咱们就再不管了,任凭他们两兄弟去争夺罢!”
北狄王面现挣扎,“你且让我再想想。”
王后有些失望,终于撂下狠话。
“你想吧!这两个孩子损了哪一个都是要我的命!”
王后的话掷地有声。
她说完这番话便夺门而出。
北狄王苦笑:“你是不知你小儿子有多少财富。不过这话也对,他大婚之后便要涉足王庭。此番借着大婚也该让一些臣子跟他多走动走动才是。”
北狄王便亲自下了一道圣谕,从大皇子建府款项里挪了三万白银,三十万北狄钱币。
王后出门后立时收了面上的慈母神色。
又恢复了她一贯温和高贵的神态。
仿佛方才里面那个不是她一般。
王庭里的这场对话并未保密。
就在当天流向了洛南王府与大皇子宫殿中。
这件事犹如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彻底将尚宫渊压的阴郁起来。
“王后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左长乐刚沐浴完毕,穿着宽松外袍弓腿坐在榻上。
颦眉嫌弃的将那纸条扔到一旁的烛火上烧了。
这是很早之前,季礼常在宫中结下的关系网。
左长乐回来后,用了一些利,又用了一些威逼将人收服。
若是王宫中的主子有任何异动,他都会最快时间知晓。
“我已不是那七岁的孩童了。”左长乐面上冷冷的。
一旁的柳若言,闻言凑过来瞧了一眼纸条上的对话。
点评道:“你在王后心中还只是个孩子呢。怎么样,王后都这样说了,你还不赶紧进宫谢恩?”
左长乐呵呵冷笑两声,随即慢条斯理却是吐露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