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常一言既出,众人便都看向了柳若言。
柳若言不觉一怔,不知不觉之间,她这个王妃的位子在众人心间亦算是坐稳了。
柳若言看向小高:“这两日义父中毒,你在军中可有发觉什么异动?”
小高一见众人的注意力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登时有些紧张。
他挠了挠头有些茫然道:“这两日我都忙着给季大人寻药草,没管过军中事务。不过,我想不必紧张吧?王爷走之前那可是在军中安插了咱们自己的人。我看轻易不会有问题的。”
小高话音刚落,柳若言的面上便是一紧。
季礼常也是直拧眉。
可他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毕竟当初按照左长乐的安排,小高便只负责协助。
柳若言轻声道:“义父,现下军中还该是你来统领大局。馨雨先前所说绝非空穴来风。”
季礼常点点头,只是他刚想站起来,便又跌回床榻上。
王大夫赶紧过去给他把脉。
“你啊,就别硬撑了!王妃,季礼常这把老骨头是动不了了。这一次大伤元气,等解了毒只怕也得休养上好一阵子。”
季礼常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忽然他单膝跪在床榻上,冲向柳若言。
“若言。义父怕是要将这个重担交给你了。”
柳若言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她看着季礼常此刻面上生机淡薄的脸,不禁有些唏嘘。
她跟季礼常这个义父女,并非是感情深厚下结成的。
更多是出于义气,以及季礼常对她的维护之心。
而今日,她分明能感受到季礼常对她的愧疚。
馨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却险些让大家都陷入险境。
柳若言一念及此,轻轻叹了口气:“义父,我都明白的。”她一眼便看到季礼常绑在腰间的令符。
她转身朝着帐外走去,路过小高时低声道:“你随我来!”
大帐内的众人一时之间都默然不语。
不多时,便听到了外面传来号令士兵集结的鼓声。
“这是要全军集合?”王大夫皱眉道,“这个时候这样做,安全么?”
季礼常仿佛早就知道了柳若言会这样做,他重重的咳了几声,才道:“无论达达尔有什么样的阴谋,此时,整个长安营里,还是完整的一块。就必须要听从王妃的号令。”
“王妃是女子,他们会听王妃的话么?”蛮南有些担心道。
杜鹃想了想终归是不放心,“我想过去看看王妃。”
蛮南一听也要去。
季礼常点点头。
于是二婢也出去了。
王大夫实在是不知道如果有士兵当面不服柳若言的管束,柳若言会如何应对。
他有些心急的看向季礼常:“你可知道柳若言会如何应对那些士兵的刁难?”
季礼常奇怪的看他一眼,“这我如何得知?且北狄的士兵比古武的汉子更为彪悍,更喜欢以武力服人。我猜想大约是要王妃以武服人。”
王大夫都惊了:“这不太好吧?王妃不会武功啊!”
季礼常摇摇头:“你忘了?王妃从司侍那里得来的内劲。只要有内劲在,王妃便能力大无穷。她也不必跟那些人比武,只需要做几个动作将人唬住。哎,你当我不为王妃着想么?我亦是充分考虑过了后果才恳求她。”
王大夫差点没唾他一脸!
“你这个老王八!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这就是你的充分替王妃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