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满清鞑子,大家就怕了吗?鞑子真的这么可怕吗?大家请看!”
张振华一挥手,两个士兵抬出一个麻袋,朝地上一倒,在黄昏的弱光中,前面的水手们看得都吓了一跳,那麻袋竟然滚出十几个鞑子……不是鞑子……是鞑子的头颅!那鞑子头颅的眼睛还未曾闭上,呲嘴咧齿的,仿佛还在准备着要吃人,说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水手群里再次骚动起来,后面很多人拼命要向前挤,要看清鞑子的头颅,张振华也不加以阻止,任由人们观看。人群中的固伦威比闭上眼睛在胸前画起十字用英语喃喃说道:“上帝啊!这些黄种人怎么这么喜欢砍人的脑袋!”
十几个老水手挤上前,用脚踢踢了那些鞑子头颅,弯下腰身认真辨认了一会儿,都点头确认说:“都是真鞑子的头颅!”
“这些鞑子都是我们杀的,我自己就亲手杀了九个鞑子!你看鞑子有多可怕,只要我们大家齐心,一样可以把鞑子的头拧下来做夜壶!”说罢,张振华故意挺直了一下身子,好让大家看清他的身板是多么的文质彬彬,竟然如此的不害怕满清鞑子。顿了一顿,张振华又说:“其实大家不用害怕,我们去旅顺不是上陆地跟鞑子拼命,只是去接一些人就走,如果这样都做不到,我们还算有卵子的男人吗?”
按照事先的安排,人群中一个水手跳起来:“在海上鞑子算个屁,鞑子的屁股都很大,只能坐马,不能坐船,一坐船鞑子就不是鞑子了!”
他一说完,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不怕鞑子!别人去不去,我不管,我愿意去旅顺!不就接几个人吗?有什么可怕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张振华看清楚此人是聂沧浪,这可不是事先安排的。
“我去!”
“我跟去!”
“他妈的,鞑子还不是两个肩膀顶一个头,我不怕,我跟去!”
“我去!”
“是男人的,都去!”
不知是聂沧浪的威望高还是他开了个好头,水手们群情汹涌,纷纷表示愿意去旅顺,这个时代的水手,在茫茫大海上干的是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活计,俗语称行船走马三分命,没几分勇敢是无法在海船上干活的,总体来说水手群体以勇敢者居多。
群情汹涌之下,一部分胆小的人心想只是去旅顺接人,如果见了鞑子就开船跑,鞑子骑着马那能冲到海里来?那不算很危险,如果不冒点险,现在哪里还能找到活干有这样丰厚月薪的,因此也不打算退出了。
见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张振华一挥手:“上船,分银子,起航!”
夜色中,看到船队缓缓驶出港口,刘德化在甲板上兴奋地走来走去,发现一个人影呆在船头迎着寒风一动不动,上前一看,原来是邬望归,问道:“邬大哥,回船舱吧!小心着凉了得风寒!”
“不碍事,想再我站一会!”
其实邬望归是心里担心着父亲钨铁山的安危,钨铁山可是向着鞑子的老巢去的,他实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在旅顺会合。
这几天,钨铁山正在大闹辽阳。
在梁房口兵分三路后,钨铁山率三百余人押着梁房口的千余奴隶先是向东进发。走了半天后进入山区后,便让那些奴隶自行选择逃生或就呆在原地等待清兵前来继续做个安乐奴隶,钨铁山则和手下人马一头钻入山林里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