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有些头疼地揉摁着眉心。
却见容澈缓缓地摊开手掌,掌心已经被殷红黏腻的血液,糊得辨不清纹路与伤痕。
他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轻颤着,“阿凛担心我有病,他怕我伤害她。”
他很清楚颜冬凛为何会如此反对婚事。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有病。
只是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世间传闻容氏财阀继承人隐秘进修两年,回归时即为王者凯旋,手握财阀命脉接手并迅速掌控。
却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两年的经历究竟多么黑暗,以至于他从阳光的翩翩少年,变成这副恶魔般杀伐狠辣的模样……
“容爷,我知道您不会伤害颜小姐的,颜少也总会相信您的。”
凌寻不曾见过他这副模样,直到颜初夏出现后,却屡次看到他这般颓靡与低落。
孤傲矜贵的容爷,何曾失去自信过?
“嗯。”容澈沉声应着,喉结微微滚动。
他曾经也在无意识时伤害过女孩,但清醒过来后,却悔得恨不得将自己给捅烂。
那种心疼、紧张与窒息感,于他而言更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和崩溃,比之直接伤害自己,要痛上千万倍也远不为过……
所以他克制、隐忍,疯狂地按捺。
哪怕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发病,他却也选择伤害自己,总是要见点血才能安静的。
“凌寻。”容澈薄唇轻轻翕动着。
见他情绪好像平静了下来,凌寻堪堪松了口气,立刻应声道,“容爷您说。”
容澈用那血液还未凝结的手掌,重新握住水果刀的柄部,“你说……如果我把这颗心脏挖出来,捧到阿凛的面前提亲。”
“他会不会答应把夏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