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尹沙也有些搞不懂这男人的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了好一会,下意识将那细枝子数了一遍。
整整摆了三世根。
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左往右,又从右往左,看了数遍,尹沙都没能搞明白男人的意思。
倒是那男人,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此前的话语。
还是一句——洛密咜拉阿亚门。
但,就算这男人将这菊花重复一百遍,她也只想说,她不懂!
她唯一能明白的是,他说了个“我们”,至于剩下的……鸟语,天书。
最终,她冲他摇了摇头。
而这一霎,她隐隐看到了他眼中露出了一丝焦虑,就如他当初寻找那个头部被砸昏迷不醒的女人一样。
或许,情况是真的很糟糕,所以他才这么焦急吧?
不然,就以他这一路既不紧赶,也不犹疑的行路方式,包括每行必有容身之地的情形来看,他不可能这样。
那么,他还会像此前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一般,以动作来告知并询她吗?
思及半夜里他对于有可能是表白话语的执著,以及毫无动作表示的表现,尹沙又有些迟疑。
而就这一刻,那男人忽然就扬起了手臂,似是要做出某些动作来,却又在她眼巴巴等着的时候,他又泄了气一般,收了手去,重新陷入了沉默。
尹沙有些愣,但也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想反问,却也不清楚该怎么说,两相矛盾之下,她也只得按捺下心中的莫名其妙。
这种无厘头状况,一直持续到,那男人放弃再从她身上寻求帮助。
尔后,她便是见得他将那处于起始位置的几根细枝子一一地上挪了些许距离。
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直持续到了第九根,然后,男人的动作开始犹疑不定,将那第九根细枝子反复地缓慢上下移动。
一系列古怪状况,尹沙仍然还是懵比的状态,便也随着那男人的动作发起了呆。
她真的是很想知道他在干嘛,但那实在太难猜了……
不过就是三世根烧焦的细枝子,他又移动了九根的位置而已,简直抽象到了极点,除了树枝子的数量提示,她根本看不出任何提示。
尹沙再一次为预言障碍懊恼得不行。
偏那男人忽然就回了身,一手指了那地上的第一根焦枝子,另一手,迅速掐上了她的脖子。
突然而来的动作,硬是将她吓了一跳,待到反应过来时,尹沙才察觉,男人伸手做出的掐脖动作,根本就没有真的要掐她,反而是在她反应过来后便立刻撤了回去,转而抓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对着她的脑袋做出了砸的动作来。
尹沙再次吓了一跳。
男人却是在瞅见她有所反应之时,再次扔了手中的小石块。
这一次,他那指向第一根焦枝子的手,指向了第二根,同一刻,他冲她叫出了“加耶”两个字音。
加耶,是卷毛的名字,可是……这会子叫卷毛的名字干什么?
尹沙仍然还理解不透。
男人则伸了手,将自己的兽皮裙拉出来些许,然后将手握成拳,做了数次锤的动作。
相当熟悉的描述!
尹沙觉得,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差那么一丁点儿……
皱褶眉头又思考了会,无果,她便也只能重新转回了头去看做动作的男人。
见此,男人倒也没表现出不满,只是将那指着焦枝的手,第三度转向第三根上挪的焦枝,另一手,则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做出了要扒的,随后又接着做出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尹沙一下明白了过来,当下便是按下了男人还要继续做动作的手,迅速转了头,将那焦枝又细数了一遍,默默停顿了片刻。
她知道了!
这么一番功夫,也是足够难为他了,也怪她,确实是她有些转不过弯来。
眼下,这三十根焦枝,不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吗?
至于那被上挪的九根,停顿的时候她还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数字,但一会她就明白了,这是她穿越后的时候,也是她与这男人相遇的时间!
之所以会有些犹疑,是因为,她半途被塞尔抓了去,于那植物洞中宿了半晚,搞出了个粉末爆炸的事情来,导致昏迷了一天多。
而前一刻少了的些许头绪,大抵还是因为她记忆中的时间跟那九根焦枝对不上号,这才在数字上打了结,这也是阻碍了她思考的根本原因。
至此,男人问她的话中,那一句“洛密咜拉阿亚门”,约摸也就是“我们碰面有多久了”这类的意思吧?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这男人问她这个干什么?
这会跟他要去那片水域,以及抓了塞尔有什么关系吗?
心下诸多疑惑,尹沙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解,取了一侧被剩下扔在一边的半截焦枝,在地上写下了“三十”与“九”两个灰黑的阿拉伯数字,然后便指了单个的“九”字又指了那九根上挪的焦枝,点了点头。
那男人秒懂她的意思,当下也是立即点了头,只是,对于她用那碳化的焦枝写出来的数字,他面上还是有些惊讶,眼眸中更是掩藏不住某些幽深之色。
不过,他看起来或许还是比较忧心某些事情,所以很快,那一抹深色便没了踪影,他也重新低了头,专注于那一排焦枝。
可惜,事已至此,对于他为何会突然焦虑的状况,她还是稀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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