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只能咬牙松开手,垂着头为自己的娘烧纸钱。
叶锦苏淡淡看她一眼,移开了目光,跟着按部就班的来了一套。整个祠堂气氛诡异,除了叶锦茹,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哭。叶秉洐神色不耐,老太太明显不悦,连下人们都只是神色淡漠的干活。
祠堂里回荡这叶锦茹细小且绵绵不绝的哭声,叶秉洐听得久了,脸上带上了几丝不耐烦,催着人抬出去下葬。
按规矩,叶锦苏也得跟出去的,但叶秉洐却在一旁叫住了她。
不用跟出去,叶锦苏乐意至极,转头看向叶秉洐:“父亲有何事?”
叶秉洐能找她的,还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她的婚事,能给叶家带来利益的事。叶秉洐看着她开口:“听说你在德妃娘娘那回来之后就病了,如今身体可好?”
“劳父亲挂心,女儿无事。”叶锦苏淡淡的说。
叶秉洐连连点头,换了副神色,“好,没事就好。之前的事呢,我们也是为你好。如今这事都闹到宫里去了,已然是不好收场。”
“你还要坚持己见吗?”
叶锦苏听着想笑,毫不留情的戳穿叶秉洐虚假的面孔:“父亲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叶家好?”
“你!”叶秉洐猛地瞪眼,生了些恼怒之情,好脸色也没了,“你别忘了你姓叶!”
叶锦苏冷笑一声,“父亲,您现在想起来我姓叶了?之前不还恨我恨得杀了我,恨得从来没生过我吗?”
叶秉洐被狠狠打了下脸,脸色越来越挂不住。之前的事是叶秉洐理亏,可耐不住叶锦苏这么当着他的面对他疾言厉色,叶秉洐那点愧疚之心很快被愤怒盖过了,“有你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你这是又要忤逆尊长吗?”
鸡同鸭讲,毫无廉耻。
叶锦苏后退一步,气的直接想甩袖子走人。
“这是关乎叶家满门荣辱的事情,我告诉你没得商量!宁王殿下既然已经发话了,你就必须给我嫁!”叶秉洐脸色难看的不行,强行放出了话。
叶锦苏气急反笑,不想再和他半个字废话,转身直接离开。
忽视了叶秉洐的话,叶锦苏转身直接往院子里走去。路过依旧对她仇视无比的叶锦茹,叶锦苏现在连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越过她离开了。
叶秉洐气的没一个好脸色,老太太也看不下去,跟着老太爷转身离开了。
唯独叶锦茹站在原地,面容扭曲的看着叶锦茹,脸上似乎若有所思。
丧事继续,叶锦茹举着牌位,竟然是从后门出去的。
堂堂大学士府的正夫人,下葬之时棺材居然是从后门出去的。叶锦茹狠狠咬住下嘴唇,忍不住眼眶又一红,泪珠砸落在牌位上。唯恐脏了牌位,叶锦茹又连忙拿袖子擦干净。
直到看着谢氏落棺,叶锦茹的眼泪就没断过,又怕惹得叶秉洐不快,只能小声的呜咽。所有人都走后,叶锦茹又偷偷跑了出来,独自一人跪在坟前烧纸。
这里是一片坟山,荒郊野外的阴风阵阵。此时已经朦胧入夜了,夜色下摇晃的树影像极了一个个吃人的怪物。
可叶锦茹没有半点要走的迹象,她只是直挺挺的跪着,手边的纸钱烧了一沓又一沓。
良久,远处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先是在暗处站立了一会,见到叶锦茹之后忍不住上前了两步。直到站到了叶锦茹的身后,那人看着这一冢孤坟,忍不住声音有些颤抖:“玉儿……”
叶锦茹依旧低着头烧纸。
那人正是孙征。
“孩子,夜里风大,你早些回去吧。”孙征颤抖的声音开口,抹着眼泪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声音轻柔了许多。
而叶锦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停了眼泪。她垂着眼看火盆里纸钱烧出来的火光,面容在橘黄的光下印的有些恐怖,“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
声音很轻,但是在足够静的夜里,孙征听的清清楚楚。
孙征瞪大眼,低头看着这个孩子。
叶锦茹依旧跪着一动不动,语气冷的出奇,“我不管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但总之,你有办法替我娘报仇对吧?”
她不是傻子,叶秉洐避而不提的态度,府里下人绝大多数的不知情,还有以前自己无意间注意到的种种细节。她不难猜测。
但事实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娘是被叶锦苏害死的。
既然如此,那叶锦苏就必须赔命!
她的时间不多了,叶锦苏一旦出嫁,进了王府,再想杀她简直难如登天。她必须趁着现在,趁着叶锦苏还在府里,解决掉她!
孙征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她。
叶锦茹撑着地面起身,因为跪了太久还有些踉跄,衣裙上沾了一声的黄土。叶锦茹这几日削瘦的脸转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我娘曾经应该和你商议过,怎么对付叶锦苏吧?”
虽然娘曾经没和她说过,但是她隐隐察觉到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法子,如今还用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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