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宅院都沉浸于悲痛之中,还未进府便能听见一众女人的哭声。
“贵人,因为去世的是吴官人家的独子,因而家人十分伤怀,还望贵人们见谅。”葛县令躬身解释道。
苏慕不免也被气氛感染:“那是自然。不过不知可否问一句,吴少爷是怎么没的?”
“前夜,吴少爷便被歹人掳走,家人苦寻一夜未果,第二日竟在城门上发现遍体鳞伤的尸体,被悬于城门之上,整个淮柳县人都可作证。”葛县令详尽解释道。
这边苏慕正想着葛县令的话,那厢却传来老妇人痛心疾首的骂声:“你给我滚出去,你不配来我雷儿的灵前,你不配!”
“娘,雷儿是我的独子,他没了我比任何人还要心痛!我怎就不配来他的灵堂?”吴大官人含泪跪于那老妇面前。
只见老妇身形晃荡,扶着旁边的丫鬟,才喘上气来:“若不是雷儿有你这么个恶贯满盈的爹,他又怎会小小年纪便去了!都是你,给你折了阳寿,我可怜的雷儿才会去的!”
“怪我,怪我,娘您别生气!”吴大官人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抽着嘴巴子,想给老妇解气。
可妇人年龄毕竟大了,还是没缓过劲儿,一时晕了过去,好在大夫一直在身边备着,及时救了回来。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乱作一团的吴府才安静下来,除了隐约未停的哭声。
“让几位贵人见笑了,吴大官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几位贵人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如我来讲给几位听?”葛县令站在吴家大厅内,赔笑的看着苏慕几个人。
连最难说话的林毅都点了头,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原来葛县令与吴大官人是自小的邻居,不比吴官人家祖上便富庶。葛县令是依靠着吴官人家的老太太救济,才得以念完学堂考取功名,并回淮柳县担任县令,所以对吴家始终心怀感激。
吴大官人是老太太的嫡长子,原还有个幺女,但年幼就夭折。老太太还特意找了算命先生来家里算了一卦,直指少年的吴大官人,说他命犯孤星,天生克亲人,所以才会克死小妹。
家人一开始都不可置信,直到吴老爷去世,皆开始深信不疑,他的妻子也在生孩子时,难产而亡,直到如今亲生儿子去世。
至于死去的吴家少爷吴雷,可能是自小没了母亲,早产身体孱弱,加上常年养在老太太身边的缘故,恰恰与父亲吴最截然相反的是,是个生性怯懦的孩子。
本是安静的在学堂上学念书的年纪,却在前几日不明不白的被吊在城楼上死了。
“那吴少爷可与人发生过什么冲突?”包浮生听完问道。
葛县令摇了摇头:“吴少爷自小体虚,连去私塾都是三天两头的请假,告休在家瞧病,哪里有那个底子淘气树敌。”
“那吴大官人呢?”苏慕接着追问道。
问起吴最,葛县令便将头慢慢低下:“实不相瞒,我与吴大官人自幼相识,他的性子的确暴躁易怒,极其容易得罪别人。而且他家祖上传下来良田百顷,经常要带着壮实的家丁下地收租,大小冲突更是不断。”
“那平日都仰仗葛大人庇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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