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维维用手机订了个闹钟,又抬头问,“娄副回来了,还是没找到熊杰,那汪梅就先那么晾着吗?”
蔚池乔没回答,只问她,“罗增强去哪了?”
“哦,他啊,就在咱们大队外头的宾馆开了个房间,没事就过来晃晃,闹着要见外甥女,但这时候还没弄清楚案子是怎么回事呢,咱们肯定不能把孩子交给他啊。”
“霍小雅安置在哪儿了?”蔚池乔问。
“在队里,”吴维维小声说,“在万局的值班室,安排了一个实习生陪着呢,生怕再出事嘛不是。”
蔚池乔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带个人去找找林蔷和罗美娟同校的同学,最好是关系好的,了解一下她们两个在校期间的情况,要是时间紧迫,直接找班主任老师也可以,不过老师未必知道一些同学间相处的细节......”
吴维维点头,“我明白,尽力而为。”
蔚池乔回自己工位,找出制服大氅挽着,才掏出手机给娄瑞打电话,“哪呢?”
“食堂,怎么了?”娄瑞那边正在稀里呼噜的吃面。
“少吃点吧,我看你最近又丰腴了不少,”蔚池乔说,“我要和林蔷聊聊,你陪我吧。”
“成,我上来。”娄瑞答得也痛快。
蔚池乔往下迎,娄瑞往上窜,俩人在二楼楼梯口遇上了。
娄瑞叼着烟正要点,掏出烟盒顺势递过去。
蔚池乔刚要伸手接,蜷了蜷手指,想起熊杰的话,又缩回来,“不用了。”
想起熊杰就又想起了娄妈。
他刚经过吴维维桌前,顺手抓了一把薄荷糖在口袋里,此时剥皮含了一颗,用牙几下咬碎了,不顶事,又来一颗,“有个事还是得和你说一声。”
“怎么?”娄瑞深吸一口烟。
“今儿在医院看见你妈了,身体好像不太好,你打个电话,或者抽空回去看看吧。”
娄瑞抽烟的动作一顿,“我姨给我打电话了,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再说脑外那边一直没床,急也没用,等......忙完了这个案子再说吧。”
蔚池乔点点头,也没别的可说。
又说回这个案子,交代了点娄瑞在外没来得及掌握的情况。
等娄瑞抽完烟,俩人进了审讯室。
林蔷不太精神,一直在那儿枯坐着。
她不认识蔚池乔,但之前见过娄瑞,眼神便不自觉的总往他那边瞟。
娄瑞虎着脸,人高马大跟堵墙似的往那儿一镇,冷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蔚池乔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警号,自己观看对方的反应,没看出半点儿可能认识自己的表情,低头用手机调出了之前在林辉家里拍的照片,端在手里走上前去,给林蔷看。
林蔷表情霎时有些怔忡,眼里有凌乱一闪而过,“你们,去过我爸家了?”
蔚池乔点点头,“林老师就聊了聊当时你奶奶去世时的情况,”他近距离觑着林蔷脸上的表情,“但他当时出差在外,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据说整个丧事的操办都是你母亲经手的,但你妈那时候身体应该也不太好了,所以你应该也帮衬了不少吧?”
“是,当时奶奶心脏病突发,挺突然的。”林蔷身体往后缩了缩。
“和当时的保姆汪梅,后来还有联系吗?”蔚池乔问。
“你们为什么总问我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林蔷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又竭力压制,致使整个人都带起了些颤抖,“是不是我也需要找个律师什么的?你们别以为我不懂法,就随便抓我来,还不明不白的关着我,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幼儿园都没追究我的责任,孩子也回来了,你们凭什么还要揪住我不放?凭什么?!”
她在等蔚池乔继续说,蔚池乔也在等她,两人僵持了很久,蔚池乔突然向前探身,在林蔷耳边,用娄瑞听不见的音量说:“客卧的床上装了扶手,是你奶奶当年的卧室吧?大衣柜上头的墙角里有两个墙孔,是你当时装了监控吧?”
这话纯属蔚池乔的臆测,诈胡。
他确实看见了墙角有两处不明显的墙漆遮掩痕迹,那个位置,装别的都不合适,以林蔷奶奶当时那种情况,为了老人的日常安全,就算在房间里装个摄像头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蔷的脸倏然褪了血色,惊慌无措的看向蔚池乔。
“是你装的?”蔚池乔紧跟着追问,还是诈她。
林蔷嘴唇抖得说不出话,身体语言已经给了蔚池乔最直观的回答。
“视频还在?”蔚池乔片刻不停的追问。
一句跟着一句,直逼林蔷的心理防线。
也许换个环境,换种问法,她能应对的更好些。
可这种长时间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蔚池乔靠在耳边的逼问步步迫近,她闭上眼依然能看见蔚池乔刚刚给她展示的那张照片。
“你还留着,”蔚池乔肯定的说,“就在你家里?”
娄瑞已经看出了林蔷的异常,皱眉站起身要走过来。
“就在你家里!”蔚池乔突然大喝一声,虚张声势的喊道,“下搜查令,马上带人去林蔷家里,查找监控录像......”
他突然两手架在林蔷座椅的两侧扶手上,整个人压迫性的笼罩上去,直视着对方苍白的脸,“给你个机会,现在说出视频藏在具体什么位置,我还算你主动交代,如果等我们的人自己动手找出来,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啊!”林蔷再也绷不住眼泪流了出来,蔚池乔直起身后退一步,看对方俯身瑟缩着肩膀崩溃痛哭,“在我的枕芯里,就藏在我的枕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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