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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底(1 / 2)

郑所叫郑观乾,也是快退休的年纪了,没想到临了来了一出晚节不保。

他接了同事电话,说让他去江北大队接受问询,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有条不紊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好了接下来一周的工作,等副所出去了,左思右想之下,又从抽屉最里面掏出一个款式老旧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没接通。

郑观乾清理了手机内存,把手机卡掏出来,去上了个厕所。

出来后,他还给总漏水的热水箱换了个龙头。

值班的民警在接待窗口打瞌睡,他敲了敲玻璃窗,把人叫醒。

然后他骑自行车回了家,紧锁了门窗,连同自己一起,在午夜里,付之一炬。

天微亮的时候,艾云台带队再次赶到了屋村。

程科长跟实习生发了一通脾气,拉上口罩走进了灰烬之中。

艾云台戴着鞋套跟进去,举目四处看了看,从遗存的痕迹不难看出,这里陈设原本就十分简陋。

郑观乾一生没有结婚,也无子女,是工作分配才来的屋村,一干几十年,大家说是乡里乡亲知根知底,可提起这个人来,居然没有一个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的。

“艾队长!”程科长叫了一声,招手让艾云台过来看。

“看死者的睫毛特征,口腔鼻腔都有炭尘,应该是生前焚火的,身上目前看不出任何别的机械性损伤,其余的我们还要带回去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艾云台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比以往都要沉重一些。

“这又是闹哪样啊,”阮咸扯下手套,看娄瑞带着外排的人站在不远处询问情况,眼神一闪而过,直接滑到蔚池乔身上,“李逵李鬼的我也分不清了,那霍山死亡那天晚上,他到底是带着我们进来布控,还是帮着隐匿了孩子的去向?再者关于汪梅破腹取胞衣的事,他有没有可能也包庇了谁?破釜沉舟这么大的勇气,得要多大的幕后来匹配啊?”

好多事就不能细想,看起来像是有了新的线索,结果却愈发让人分辨不清楚个中的真真假假了。

蔚池乔能说什么呢,花旗那边有些应激反应,问多的话也不说,他琢磨着还需要忙完这边,亲自去医院见见花旗,当面问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天,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区局办公室。

程科长当着万阻云和艾云台的面,郑重的说:“我对比过几十年前郑观乾入职时的体检报告,那时候虽然资料落后,但纸质报告中也明确写着,郑观乾右下腹有阑尾手术愈后疤痕,所以,除非他能像蜥蜴一样,断尾再生,否则,死者就是一个冒名顶替的赝品。”

“你确定?”万阻云两手插兜,站在窗前,“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事情!”

“万局,你让我确定,这个死者和几十年前入职体检的郑观乾不是一个人,这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虽然那个时候没有系统的指纹库和DNA库,但我还比对了他们的牙齿状况记录,所以不是一个人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至于其他的,比如这死者的真实身份是谁,或者死者是不是前一晚才被调包了等等,这些我就推断不出来了。”

总之,死者不是真的郑观乾,真的郑观乾去哪了,也没人知道。

万阻云转身望着窗外,喃喃道:“假的霍山,假的郑观乾......那真的霍山,真的郑观乾,又去哪里了呢?这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而一旁切入案情更深的艾云台则疑虑更甚,他那一瞬间脑海中浮起的想法居然是:还有谁是假的?

牵涉其中的人物逐一出事,熊杰在逃,罗增强懵懵懂懂的,霍小雅还是个幼童,如今还有可能突破的关键,只剩下汪梅和林蔷了,随便哪个开开口,也有可能打破现有胶着的僵局。

事不宜迟。

艾云台安排了林辉林蔷父女两人的见面。

林蔷打从见到父亲起,就一直抽泣,肉眼可见的委屈着。

林辉头发几乎全白了,他目光始终偏向角落,不愿意落在女儿的身上。

时间过了十几分钟,林辉才低沉的叹了口气,沙哑着喉咙说:“如果你还知道些别的情况,就都交代了吧,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仅仅是咱们家的事情了,能帮帮谁,能救谁......就......”他开头的语气还平顺,越说声音越抖,渐渐说不大下去,竟然一时梗住了。

林蔷抹了一把眼泪,瘪嘴去看她父亲,见父亲始终不肯正视自己,眼泪更加收不住了,“你是不是怪我?”

林辉没说话。

林蔷加重了语气,带了些宣泄,“你是不是恨我妈?你是不是也恨我?”

她哭得不能自已,身体都哆嗦,“可我妈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天天那么辛苦,晚上睡不好,心脏就难受,眼压高的看不清字,身体都拖垮了!”

林辉一直听她说了很久,眼角也流了泪,面目沧桑。

“你说你妈,可你是不是忘了,你奶奶,她也是我的妈呀!我不能因为她病了,就忘了她是生我养我,一个人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的妈呀!”

他弯下腰,两手抱住了头,像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此刻脆弱的表情,“小蔷啊,自从你奶奶走了,我没有一天觉得是解脱,我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念她,你想想,如果是我病了,我糊涂了,你奶奶会因为嫌麻烦,把我弄死吗?亲情不是只有你和你的父母,我那些年,再辛苦,我心里也不觉得苦,只要你奶奶在,我就觉得,家是完整的,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来处!就像你妈妈走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有多伤心嘛......”

林蔷攥紧了胸前的衣襟,闭眼扬起头来,泪如雨下。

门外阮咸叹了口气,胸口堵着不少感慨。

他想找个人抒发一下,一转头,看见旁边蔚池乔低眉顺眼的,神情晦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娄瑞,高壮一汉子,眼眶红得像兔子。

“你们继续听着吧,”蔚池乔抬起头,拍拍阮咸肩膀,“问出有用的信息和我说一声。”

“你哪去?”阮咸去抓他袖子,没抓住。

蔚池乔边走边背身扬了扬手,“我再去趟医院看看花旗,兴许他睡醒了,这边太煽情,心脏受不了。”

“德性!”阮咸白他一眼,又斜眼去看娄瑞,兜里掏出张纸巾递过去。

娄瑞跟没看见似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把阮咸气的,瞪着眼骂:“臭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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