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精力充沛、兴奋度满格的楚先生闻听,一个军礼行过去,笑呵呵的“出任务”去了。
这也就是他岁数儿不小了,要是他再年轻个二十来岁,韩子禾充分相信这人会蹦蹦跳跳的走开的。
“幼稚!”低声吐了句槽,韩子禾的注意力放到了正蹑手蹑脚往自己屋子里溜的湛湛,“站住!”
“呃……”被抓包了!←略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湛湛小朋友,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那个不动声色的老妈,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他的惩罚是什么!
好吧,有那么对儿时常在言语上放陷阱的爹妈,湛湛也表示自己滴心很累。
早就抛却儿童才有的天真,湛湛打一早儿就毫不怀疑,他爹说的二选一,根本就是单选题。
他很明白,他选择了道歉,惩罚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他之所以那么配合、那么听话,完全是他看透了这个选择题的本质——换句话说,那道选择题的本质还是一道选择题,即,主动去道歉OR被动去道歉。
主动道歉的话,可以被宽大处理,可以被从轻发落;而选被动道歉的话,他估计,那就该罪加一等,两顿板子伺候了!
什么?什么?什么?为啥是两顿板子?←湛湛小朋友泪流满面的表示,道歉前一顿揍,让他就范;道歉后一顿揍,算是清算!
鉴于对自家爹妈坑儿子技能的深刻了解,湛湛很痛快的选择答题——道歉去也!
好在效果不错,那么伯伯阿姨都没有怪他,这一趟下来,自家老爹老妈都没有受啥气,他也就不用被迁怒了。
“妈妈,吃饭前不要生气哦!”湛湛在自己老妈的目光下,一毫米一毫米的往他妈妈跟前儿挪动,他一边儿挪,一边儿讨好的摆出萌脸,顺便不忘和他老妈晓之以理。
“这话是我以前和你说的,你还记得?”韩子禾见小家伙儿鼓着一张小脸儿,问道。
“当然啦!妈妈说的每一句话湛湛都不敢忘的,都记在脑袋里啦!”湛湛连忙讨好的点点头,小手儿点着自己的脑袋道。
“俺滴天呐,好大一个儿蠢儿砸!”把饭煮上的楚铮,生怕儿子被揍,连忙踮着脚躲到墙边儿偷听,以便可以随时相护,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媳妇儿不过略略踢出个小坑,他儿子自己便吧嗒一下跳进去了,太坑了点儿啊!
算啦,看他媳妇儿那样儿,也不像是会动粗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顿美味,让媳妇儿消消气儿才好。
不忍心见他儿子踩雷的楚铮,抹着围裙转身儿回去做饭,只剩下他儿子自己跟那儿欲哭无泪。
“呵呵,都记住了?不敢忘?好一个不敢忘!”韩子禾冷着脸,哼笑一声,斥问,“我教你与人为善、尊重长辈,你怎么不记得啦!”
拍着桌面,韩子禾瞪着湛湛,怒问道:“你也看到了,一旦当你调皮捣蛋出了圈儿,给你收拾烂摊子,跟人家赔笑的,就是我和你爸爸!怎么样?今儿这一趟感觉好不好?”
韩子禾自问虽然脸皮不算薄,但也是有自尊心的,从前世到今生吗,从小儿到大,她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之前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就是为了不影响她儿子的情绪,以便让他先把道歉这事儿配合下来,而剩下的,她自然不能轻轻放过。
“就因为你胡闹,你爸爸、你妈妈的脸就得快掉地上了!怎么样,聪明的、未来的大将军,这样的感觉,好么?”韩子禾用眼神儿抓住湛湛的目光不放,一字一句的问他。
“呜呜……”湛湛被自己妈妈这样看着,突然有点儿难受。
这种难受不同以往被打.屁.股.或者责骂时的那种难受。
他妈妈这样一字一句的问他,虽然声音还没有以前批评他时大,可就好像能透过他的衣服,直直地透.进.身体,敲在他的心里——他虽然不懂这是为什么,可就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来回反复地敲啊敲,敲得他心里不安又空落落的!
“现在你还小,做事儿做错了,或者过分了,一来杀伤力不大,二来旁人多少也会不和你计较,很多时候我和你爸弯弯腰就能揭过去……可你再大一点儿,具备行为能力,有伤害力了,岁数儿也不再是挡箭牌的时候,你怎么办?到时候是不是要我和你爸爸因为你惹出来的麻烦给人家磕头去?!”
韩子禾话说的很严重,里面的确不乏有吓唬湛湛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她的担忧和憋屈。
她从来不认为小孩子是无害的,甚至,她认为,小孩子天真的、无心的伤害,是最具伤害力的伤害之一。
而她,也不愿意用“孩子还小,不懂事儿”做借口——哪怕做错事儿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韩子禾给湛湛设定的概念,是要让他真切明白的道理。
有些事儿,对外可以含糊、可以糊弄,但是自己的心,是不可以欺骗的。
不能自欺,才能不去欺人!
韩子禾自问自己算是个正直的人,虽然在出任务时,敌方阵营不知道她身份时,普遍认为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上辈子是军人,这辈子是站在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的园丁。
她和身为正直军人的楚铮一起生下的孩子,绝对不可以是个触犯底线的混账!
要是那样,若是湛湛有一天长到那样儿,韩子禾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这话也许旁人听到不会相信,可韩子禾自己相信。
所以,这回,韩子禾准备借这事儿来敲打这小家伙儿,不管是吓唬也好、还是说透也罢,总之,这一回她决计不会轻松翻过去,必须要借这次机会让这小家伙儿心里知道畏惧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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