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杆子说:“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服不服的?没你说话的份。”
侯耀波说:“大路不平旁人铲。我也是码头的哥弟,我为啥子不能说话。”
龙焕章摆了摆手,让二杆子莫说话,问侯耀波说:“我想听听侯拜弟有什么话要说。”
侯耀波仗着自己的爹在场,于是不知轻重地说道:“我之所以不服,是因为你龙大哥处事不公。”
龙焕章说:“哦?愿闻其详。”
侯耀波说:“这还用我说吗,码头上的哥弟们早就看不下去了。”
二杆子说:“啥子码头上的哥弟看不下去了哟,怕是你各人心头不痛快吧?要不,当着你爹的面你举几个人的名字出来听听。”
侯耀波对山猫儿一挥手说:“山猫儿,你来说给他们听。”
山猫儿直往后头躲,说:“我,我,我说啥子嘛,关我啥子事哟?”
侯耀波踢了山猫儿一脚说:“咦,刚才你龟儿子的还给我说他龙焕章在码头上搞帮派,现在正喊你说你龟儿子的又要梭边边。你怕,我不怕,我来说!”
二杆子把手一扬,说:“说说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龙大哥啥子时候在码头上搞帮派?”
龙焕章向二杆子摆摆手,对侯耀波说:“有啥子话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莫要闷在心里头。”
侯耀波说:“这还用说吗?你自己看看,现在码头上哪些人爬得最快?都是跟随你龙大哥的人些。曾大兵跟我同年进兰庭社嗨的炮哥,人家现在都是头牌大爷了。那曾小兵,也是和我同年进的兰庭社码头,不得了,现在嗨三排了。”侯耀波说着,指着二杆子说:“还有这位,比我晚两年入的兰庭社码头,龟儿子的现在都嗨五排了。跟随你的人个个都超拔称爷了,而我呢,我在码头上就是个屁!”
龙焕章说:“说得好,你刚才说的那些人确实都被码头超拔称爷了,但是,我这里有两点要说明。第一,超拔他们是马大哥在的时候论功行赏超拔的,与我毫无关系,而且,当初你爷侯大哥也是同意了的。其二,码头上超拔谁那是按他对码头贡献来的。你说说,就是刚才你提到的那几个人,他们对码头上的贡献有好大?这些人都是把脑壳撇在裤腰带上,在这条川江上风里雨里已经生生死死好多回为码头做事,为众哥弟的肚子刨食,这些,你刚才为啥子不说呢?他们为码头做得贡献你比得了吗?”
侯耀波:“这个,这个······”一时语塞。山猫儿见状低着头对侯耀波嘀咕说:“那未必,在家里的人些都是吃干饭的哟。”
山猫儿的话提醒了侯耀波,于是说:“照龙大哥这么说,未必我, 在家里的人些都是吃干饭的哟?”
龙焕章说:“在家的哥弟中也有好多贡献很大的呀?比如何彦彪老哥子,常年在码头上管账理财从无差错,上次不是和曾大兵一道被码头上超拔为头牌大爷吗?还有黄发祥你们喊的黄莽子,为人低调持重,常年奔波在虞城与自贡、泸州、宜宾各地,为码头跑盐业生意,前次不也和曾小兵一道被码头上超拔嗨了三排吗?还要不要我一一数来?”
眼见得侯耀波没话说又要断片了,山猫儿又在背后对侯耀波嘀咕说:“你不也在家里干事情唦,啷个好事就落不到你的头上呢?”
二杆子说:“山猫儿,你龟儿又在后头嘀咕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