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看了《夕阳红》2017年5月25日8版“淄博记忆”:1942年4月刘少奇接见许光明文章。我还知道,刘少奇想了解煤矿情况,许光明同志就和他来到淄博,住在青州与淄博交界的杨集村,叫交通员捎信,让陈守法同志去了杨集。《淄博矿务局局志》有记载。
这是当年我采访陈守法同志的文章。
刘少奇批准我开“饭庄”
1928年我在淄博煤矿的罢工斗争中参加了工会组织;1936年,党派张天民(解放后任全国总工会书记处书记、中国建筑工会**)同志来淄博任洪山矿地下党支部书记,经他秘密介绍,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7年党组织派我到第五战区(驻沂水县)抗敌委员会学习;1940年洪山矿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上级派我和于荣(于是胶东人口音不同不久即回)同志来淄博建立地下联络站,我任洪山矿区地下党支部书记。1942年刘少奇同志来山东,我向他汇报了淄博党的地下工作情况。“**”中被批斗。但我对那次向少奇同志的汇报却终生难忘。
那是1942年的秋末冬初,山东《鲁大公司》(在青岛)“淄川炭矿”的日本鬼子正施行第五次“强化治安”,对煤矿统治更严,对矿工更残酷。一个普通矿工拼着性命干24小时,只能挣三斤橡子面或二斤豆饼。汉奸狗腿子也跟着胡作非为。那时侯地下党组织的力量还比较薄弱,总共只有八个党员。按照党的指示,我们领导工人开展反饥饿、反压迫、反对打骂工人的斗争。矿工们都焦急地盼望八路军打过来……
四月的一天,工人联络员刘守先悄悄对我说:“上边传下通知,要你马上到青州杨集村去,有要紧的事情!”我听后甭提有多高兴了,在这紧张的关头我多么需要向党汇报工作,听取党的指示。我怕走后发生意外,忙把一些文件、《大众日报》等整理了一下藏起来,又找到党员孙兆玉说:“我要上山去了,家里的事情你照管些,我当天就赶回来,有人问,就说我去罗村赶集去了。”
从洪山到杨集九十多里路,又是一路爬山,还要淌过淄河,道路十分难走。那就是说一天要走完一百七八十里路。这些困难我都没有放在心上,最使我伤脑筋的是从洪山到罗村这一段路上,敌人岗哨密布,盘查很严,万一发生意外当天就赶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我听说明天有一小队日本兵搭乘汽车去罗村,于是,我就在敌人身上打开了主意。我忽然想出一计,那就是“草船借箭”……
由于同志们的帮助,我搞到了一个“淄川炭矿”的“里工”牌子(那时工人分里工、外工,里工是固定工,外工是临时工)挂在胸前,打扮成一个炊事员的模样来到矿里,跟着日本鬼子爬上了开往罗村的汽车。
和我预料的一样,一上汽车,日本鬼子就瞪着怪眼,把明晃晃的刺刀顶在我的胸口上问:“你是干什么的有?”
我从容不迫地回答:“在矿上的做饭。”
“到那里去的?”
“到三坑去的。”(三坑就在罗村村外)
“你是不是八路的干活?”鬼子把眼睛瞪大了。
“土八路不敢来这里转悠,我的做饭。”
敌人见我神情镇静,从容不迫,便收回刺刀不再理我了。汽车一直把我送到罗村,下了汽车我跟着鬼子去三坑转了个圈,借个机会我溜出三坑便上了往东的山路。
从罗村到淄河这段路是我军的游击地区,虽然还有稀疏的日本岗楼,但都是汉奸把守容易通过。我一口气翻过了几道山岭没有遇见过敌人
翻七岭,越八山,前边过了淄河滩。刚过去河,就遇到了一伙汉奸。他们耀武扬威地问:“到那里去?”
“西崖头村。”
“干什么?”
“买羊”。
“哪里人?”
“佛村。”(当时,佛村、西崖头,都是敌人据点)
这伙汉奸见我挂着“淄川炭矿”的“里工”牌子,像个炊事员的样子,又是买羊,也没再问,我就走了。
过了西崖头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一道淄河水把河东、河西分成了两个世界。西河岸人烟稀少,见到的只是鬼子的刺刀,汉奸的奴才相,刚出土的麦苗也稀疏焦黄,毫无生气。河东岸是一片太平景象,山顶上翠绿的松柏把身躯高插进白云里,路边的蓖麻棵上还挑着绿色的叶子,田里的麦苗黑油油的一直铺向天边。八路军战士们把枪竖在地边,帮助老百姓冬耕,有人哼着抗日小调……,看到这光景,我激动得鼻子一酸差点留下泪来,心里就像见了母亲那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