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想了想,整理好了思路,这才说道:“我有一个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姐姐,好闺蜜,她的名字叫李雯,我和她曾经在一个幼儿园当幼师,而她的妈妈就是那个幼儿园的园长,我一直叫她秦园长。
“您也应该知道,程飞哥一直是我的保镖,正好机缘巧合,李雯姐和程飞哥一见钟情,两个人还私定了终身……”
“噢?有这种好事?”程培轩双眉舒展,眼睛发亮:“我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您没听他们说过?”云馨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好像老人所谓的“他们”,首先指的就是他的女儿程婉华了。
云馨暗中摸索着程婉华的平静表情中所蕴含的情绪,云馨似乎有些懂了,程婉华可能一直在认为,程飞是程冬琦的终极保护者,他们俩个应该由兄妹变夫妻才对,所以程婉华不认同程飞这段感情,才会做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
“或许他们都没看好这段感情吧。”云馨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别说是他们,连我都没看好。
“可李雯对程飞忠贞不渝,程飞对李雯死心塌地,两个人已经到了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的成度。
“但是,这场爱情长跑终究还有一个死结——就是李雯的妈妈秦园长——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跟程飞在一起。唯一的理由就是,程飞曾经是个保镖,而且是我的保镖。秦园长不能容忍,女儿嫁给一个熟人的保镖,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而且现在程飞又成了杀人犯,进了看守所,秦园长就更不愿意女儿跟程飞接触了,所以这件事一直都困扰着我,而今天见到了您,我突然觉得,您老人家才是最终解开那个死结的人。”
“我?”程培轩被云馨给说愣了:“我怎么能解开那个死结?”
云馨说:“刚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的几个朋友谈起了程飞哥和李雯姐的事,其中一个朋友说的一句话启发了我,她说:‘像秦园长这种爱面子的势利眼,最想要的无非是权利和金钱,她想要,给她就是。’
“可在座的朋友又问:‘我们自己都没有这两样东西,我们拿什么给她?”
“可我的那个朋友又说了一句:‘画饼充饥。’——说白了,就是给秦园长一个幻像,让她以为程飞非常非常了不得,让她以为她的女儿嫁给程飞不是低就,而是高攀。您……懂我的意思了吗?”
程培轩笑着点头:“我懂了,你就是想让我当你画的那个‘饼’,是不是啊?”
这句话把何红珍程婉华他们都逗笑了,云馨更是一边笑着一边拍手:“爷爷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她又笑着问:“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帮我当一回饼呢?”
“当然啦,别的我可能做不到,但这个饼我必须得当!”程培轩兴致极高:“就算是为了程飞,我也必须去当!”
云馨现在早没了来时的拘谨,指着老人家的鼻子说:“爷爷,您这话说得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您刚才怎么能说,是为了程飞呢?”
“不为他,我为谁?”
“你应该说,是为了您的孙子。”云馨说:“您不是想要当那个饼吗?那就得让这个饼又大又圆满,一点儿都不像画的。从现在开始,程飞就是您的孙子。一旦他成了您的孙子,秦园长就算再势利眼,也肯定没脾气了,您说对吧?”
程培轩想了想,点头说:“嗯,没错,本来程飞就应该是我的孙子,那么好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认他?何况他早就跟了我的姓,顺理成章它就该是我的孙子!”
他又对云馨何红珍程婉华道:“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去见那个什么秦园长,你们就跟她介绍,我就是程飞如假包换的爷爷!”
云馨一脸羡慕的说:“哇,程飞太幸福了,不仅有了那么好看的老婆,又捡了这么一个慈祥可爱的爷爷,我都要嫉妒了!”
程培轩佯怒道:“什么叫捡了?我这是上赶着给他当的好不好?”
没等说完,会客厅里又爆出了一阵笑声。
程老爷子一拍沙发扶手,干脆利落的说:“走吧,我现在就去当饼!”
又指着何红珍程婉华还有那个云馨不认识的男人说:“你们三个都得麻烦麻烦,一会儿陪我过去当回饼,咱们都去了才更有声势。为了我那英雄的孙子,你们三个都帮帮忙吧。”
那三个人跟程培轩一块儿站起身,何红珍笑道:“瞧老领导说的,这件事有什么麻烦的,这是我们理所当然该做的,为了英雄,我们必须去帮这个忙。”
程婉华却有些犹豫了:“爸,我总觉得这事不妥,怎么有点儿像骗人的意思啊?这让那个秦园长知道了真相,那咱们家的脸往哪搁呀?”
“这怎么叫骗人呢?”云馨生怕程婉华把这事给搅黄了,连忙接过话茬说:“既然程爷爷已经认了程飞当孙子了,那就是真的。
“再说了,秦园长也用不着担心女儿跟程飞吃苦受罪,凭程飞救我一命,凭李雯姐是我的好闺蜜,我必须让他们俩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虽说云馨的口气不小,但程婉华也没怎么惊奇,人家怎么说也是卢氏集团的董事长,估计整个尚海有没有几个敢和她云馨炫富的人了,人家这么说本来就符合身份,还真算不上怎么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