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又不是傻瓜,在学会媚骨神功不久,她就弄明白了,为什么丁柔要巴巴的教她这路邪术。
其实丁柔就是想让她和关景哲更好的去做那种事,再让她慢慢的爱上他,然后让他们做的那些蠢事,也变得不再违法。
即便云馨明白了丁柔的良苦用心,可一旦沾惹上那种邪术,整个人就变得不由自主了,明知道那个东西有毒,却被它的虚幻的美所折服,就像是一个吸毒鬼,吸过之后,就再也摆脱不了毒瘾了。
所有一切,都在向关景哲和丁柔设想的方向发展,云馨不仅变得越来越听话,也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让人痴迷了。而且关景哲也越来越“爱”云馨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守着,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像抱着个大号宠物娃娃。
最近巴黎的天气很好,气温也渐渐转暖了,城堡四周早已经变得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为了不辜负这样的好天气,关景哲和丁柔平时也总带着云馨出去晒晒太阳。
这里的郊外美得像是个诗境,刚刚萌生的青草漫山遍野,让人目眩心惊。淙淙的河水早就开化了,炫耀着清澈的细浪,如一条蓝色的丝带,婉转横亘在山谷中间。
而不远处那座中世纪城堡,正漂浮在大一片花海之中,再经过蓝得深邃的天,白得如絮的云,那么一渲染,就像在梦幻之中出现的背景,美得都快让人窒息了。
云馨坐在轮椅里,看着眼前的美景,反倒感觉心里一阵凄凉,因为这美景跟她无关,她和爱人分离,正经受着磨难,就算是有再美丽的景色,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要是卢涵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啊?她会倚在他的怀里,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傻话,然后任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她……
可现在,她却是在关景哲的怀里,虽然她和他也甜甜腻腻的,但云馨清楚,自己再怎么一身媚骨,下贱无耻,她心里依然想的是那个卢涵,爱的也是那个他,而不是身后的他!
关景哲慢慢的推着轮椅,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丁柔:“你们的事怎么样了?那个毕越不至于这么难对付吧?到现在还没个眉目?”
丁柔望着远山顶上的白云,苦笑着摇头:“这件事根本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个毕越也不简单,是我们有些轻敌了。”
关景哲倒是挺感兴趣:“那你说说,毕越怎么不简单了?”
丁柔犹豫了片刻才说:“毕越其实不是华夏人,他是个伊族人,信奉的是伊教,就是拜真主安拉的那个族,你应该知道,世界上几乎得有一半的恐怖组织都跟那个族有关。
“毕越早年就参加了一个叫伊圣战的恐怖组织。本来他到华夏,也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华夏的治安太好了,再加上社会稳定,老百姓又对他们传播的东西嗤之以鼻,所以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灰溜溜的去别的国家发展。
“毕越不想什么都没捞着,就这么空着手走了,所以才跟我们姐妹弄出这么一手。
“他带走的钱不少,足以让他在组织里飞黄腾达。
“所以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毕越了,是那个组织法国支队的中坚高层。在这里,他的表面身份是一个大型投资公司的总裁,而这个投资公司其实就是伊圣战的一个洗钱机构,毕越就是这个洗钱机构的主管。
“所以现在我们不是去斗毕越一个人,而是在和整个伊圣战在斗法!
“那里太精密了,大姐又是整容,又是改变身份,总算进入了那个公司,可到现在,连一点下手机会都没有。”
丁柔长出了一口气说:“其实要是在我看来,这件事也就算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何必还这么执着?我们彼此都不交集,各过各的日子,干嘛还纠结以往那件事不放呢?”
云馨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谁又不是世界警察,有义务维护世界和平,既然得去招惹恐怖组织,还不如知难而退,回国好好过日子,根本没必要再揪着那个年深日久的仇恨不放吗。
“可大姐和老三不干呐,好像她们俩个人的毕生任务就是复仇,非要把那个毕越弄死才甘心……”
丁柔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还真挺羡慕你的,为了爱情去付出,哪怕是做出再荒唐的事也值得。
“相反为了仇恨,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至少你还能得到云馨,而我们就算是杀了毕越,我们又能得到什么?什么也没有,可能真正成功的那一天,我们可能比现在还要失落。”
关景哲一直很认真的听着,现在突然又笑了:“我觉得也没什么。
“至少你们有个目标吧?
“人这一辈子怕的不就是碌碌无为,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尽管这个目标是仇恨打造的,但为了它你们至少能来到法国,至少你们做了很多普通人做不出来的事。
“有人说过程最美丽,而不是结果。你们就是在享受美丽的过程,千万别在乎结果怎么样。
“或许将来,你会庆幸你们做过这么疯狂的事,而这件事足以让你们回味一生。”
丁柔笑了:“你讲的,还是蛮有诗意的嘛。过程最美丽?可惜我们三个谁要在意过程了?谁不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连去看看身边风景的心情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其实有时候,我倒是很感激那场劫难,如果不是毕越害惨了我们,劫走了那么多脏钱,我们可能也得那些做罪多端的大佬一样,要么吃枪子,要么一辈子铁窗为伴——或许这是我师父在暗中保护我们吧?可能也是也是她老人家在点化我们,让我们知道,该放手时就该放手,千万不能太执着!”
关景哲点头:“或许真正能传下你师父衣钵的人就只有你了,看得出来,你还蛮有佛性的吗。”
“你这是在取笑我吗?”丁柔笑了:“我一个修练媚骨的狐妖又有几分佛性了?佛祖嫌我脏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