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越其实也对这个男的也有那么点感觉,不然凭她的性格,也不可能对他说那么多废话。
毕越习惯了当个男人,可至打从法国回来以后,她就一直想重新定位自己,想要做回女人。只是她以往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仍然还像个男的。
为此她也很苦恼,偶尔一回和姐妹们聚在一起,佟哲萱跟她说:“你不能总这样不男不女的吧?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性取向有问题呢。要我说,你要是想变回女人,最好是能爱上一个男人,只有爱上男人的女人才最像女人!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吧?我以前是做婚介的,手头男人多的是,肯定能给你介绍一个你喜欢的。”
虽然佟哲萱是在说笑话,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毕越觉得佟哲萱说的没错,现在她已经屏弃了以前那种生活,非常珍惜现在的一切。她想做个正常人,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可身边大多数人还在把她当成男性,让她觉得非常痛苦。
而正如佟哲萱所说,只要爱上了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真正生活在一起了,才能证明自己是一个女人。
当然,佟哲萱也只是说说就拉倒了,以后干脆就把这茬给忘得一干二净,毕越也不好追问人家,什么时候给我介绍男人呀?
她也不是那种人,根本就抹不开面,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悬着。
可昨天夜里,见到了这个陈子岳,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毕越就觉得他好像是拨动了自己心里哪根弦。
而他那眼神他那气质,一直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总也挥之不去。
毕越开始认定自己要当一个女人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对男人有感觉,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这是好事。
哪怕她和他仅仅见了那么一面,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但他能帮她证明了她是一个女人,她还会对男人有感觉,这就足够了。
而她和他要那个披肩,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怎么贵重。而是她觉得,既然它曾经披在他的身上,那它一定沾上了男人的气味,她留着它,至少能用作“纪念品”,纪念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
可她要,人家也得给呀。
陈子岳是个医生,他对女人的印象一般都是在手术台上,甚至于见了女人,想的最多的都是对方的人体构造,很少有心动的时候。
偏偏这个不男不女的女生,让他觉得有一种新奇感,再仔细看她时,那种新奇感就变成了心动。
这也许是他很少去看女人眼睛的缘故吧?对方这双灵气十足的双眸,仅仅只是注视一会儿,他便沉迷其中了。
这种感觉,也是陈子岳第一次油然而生。
好像在多少年前,或者是上辈子,他们就曾经见过,而且是还最好的朋友。
陈子岳真没想把那个披肩还给她。
直到他知道她是个女的之后,直到他觉得她与众不同之后,他就想把那个披肩“截留”或是“贪污”下来。
他的想法和毕越如出一辙,就是想着把那个披肩当成纪念品,以纪念她给他的那种特殊的感觉。
“对不起,你把那个披肩披在我的身上了,我想它就应该是我的了,因为你当初没说过,它是给我的,还是借我的。而我主观的认为,你就想把它给我,不然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
陈子岳突然变得口齿伶俐了,说出的这番话,连卢涵都有几分震惊。
这不合陈子岳的性格吧?他以前可是比谁都正人君子,从来最忌讳调侃女生,今天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来这一出?
难道说,只因为这个女生长得像个男人?所以他就不把她当成女人了?就可以随便胡说八道了?
“子岳,这不好吧?那可是人家的东西,你不能说不还就不还吧?”
卢涵不明就理,挠着眉梢小心翼翼的说。
因为他知道,这个毕越可不好惹,武力值虽比不上程飞,但也和三妖相当,一旦惹毛了她,恐怕分分钟就能让陈子岳变成王丽的形象,结果肯定会很惨滴。
没想到,陈子岳竟然还不知死活:“要么咱们等价交换行不行?你觉得它值多少钱,或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跟它的价值差不多,我跟你换,可不可以?”
毕越显然被陈子岳的话给激怒了,她立起眼睛竖起了双眉,声音低沉的问:“这么说,你不想把它给我了?”
洪丽在一旁听着毕越用这种口气说话,心里一个劲儿发毛,因为从她多年以来的经验里得知,毕越一般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是她怒火中烧的前兆,接下来恐怕那个陈子岳要倒大霉了。
“毕越,你别这样,不就是一个披肩吗?又不值几个钱,你又何必呢?”
洪丽脸都被吓白了,走过来拨拉着毕越的手,小心的劝解道。她真怕毕越搂不住火,再把这个陈子岳打个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那结果可就糟透了。
“你闭嘴!”毕越果然火气不小,说出的话差点儿没把洪丽呛个跟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一边呆着去!”
洪丽尽管在三妖中算是老大,但跟毕越却从来不敢争个高低,这跟武力值无关,也许是当年她太痴迷她了,现在依然没从当年的错爱中纠正过来,对她仍然是唯命是从。
毕越这一句说过以后,终于没人敢再多嘴多舌了,她这才调整一下情绪,双眸炯炯的瞪着陈子岳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子岳。”
“你是个医生?”
“对。”
“今年多大了?”
“三十一。”
毕越又犹豫豫的问:“你……你结婚了?”
陈子岳摇头:“没有。”
毕越眼睛又亮了几度:“为什么?”
“因为……”陈子岳的眼睛也亮了,他盯着毕越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没遇到让我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