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叔笑了笑,点燃一支旱烟,没应话,继续说道:“哦,对,你刚来碰上的那两个小姑娘,对于这条街上的人来说,可是最和善的了。”杨大叔吞云吐雾间透露着笑意。
“她们高一点的那个,叫福贵,是姐姐,比较矮,还有点儿o型腿的,叫富贵,是妹妹。”杨大叔笑着说道。
随后声音又低了下去:“不过她们却是命苦,别看名字挺吉利,吃过的苦可比谁都多。”
“刚生下来的时候,她们母亲就因为难产,直接没了,为了给寓意吧,就给两个孩子取了这个名。”说着,杨大叔吸了一口旱烟,继续叙述道:“本来还有个父亲,还能撑起个家,给两个孩子遮风挡雨,但是不久后,她们父亲就被医生诊断出难以治好的病,在当时确实是这样,他们父亲就觉得是浪费钱啊,就在自己的最后几个月拼命做工,给孩子留了一点儿钱。”
“福贵很听话,从小就懂事儿,帮衬着他父亲,回到家就踩在椅子上做饭,当时,好像才这么小。”杨大叔咬住旱烟,用双手笨拙地比划着。
“其实虽然这街道上的人啊,对外面的人都挺冷淡的,但是对内可一点儿都不吝啬,不少人都给福贵两姐妹不少帮助……”
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石桌上磕了不少烟灰,杨大叔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出去吧。”丁凡点点头,从晾衣绳取下背心儿,晾衣绳正处于太阳下面,风慢慢吹过来,早就是干的了,穿上去很暖身子。
“我是看出来你想融入这里才说这么多的,不管你什么目的。”大叔在丁凡走到外面关上门时说了这句话。
丁凡停住动作,笑了笑回道:“我知道的,大叔,再见。”随后彻底关上了门。
里面的杨大叔弹了弹烟灰,慢慢地笑了出来。
丁凡从拐角处的胡同回到三街的主干道上,继续跟街上的壮丁一起,搬运着货物。
似乎是了解了一些这个街道的过去,下午的几个小时内,丁凡感觉过去的也很快,等再晃过神儿时,搬运工们已经喊着说道:“嘿,兄弟们,下工了。”似乎是看见了丁凡,声音在后面又弱了一点儿。
丁凡笑了笑,拾起地上的外套,甩了甩上面的土,搭在肩膀上,开车回了酒店。
大概是四五天之后,丁凡每天都来,让三街上的人对他也熟悉起来,过来的时候也不问,丁凡搬运时也不会再猛一愣神,潜意识里已经将丁凡的出现归为“理所当然”。丁凡对这样的转变也很是满意,起码三街里的人,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冷硬不接,总归是可以融进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