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在亚圣圣城人民医院里,尽管小南的二舅在鼎力庇护着小南,可小南的大妗子就是不依不饶,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痛骂小南太不孝了。其间,且还愤恨指责小南的未婚妻傅莉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根本不配做人,为此,真是戳痛了小南孝顺娘的心窝子。
尤其因为傅莉不进病房看看娘的病情,几个人还争吵在了一起,大动干戈的互不相让,真是闹得满院风雨,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欢散去。
当时,这几个人吵吵闹闹换回来的结果,更是有着众人太多的指责和谩骂。当然,也有更多的同情和怜悯。尤其小南的大妗子几乎快让傅莉的“不通人理”给气疯了。
“俺就不去,就不去,俺怕传染怎么了?您不怕死,您去啊!”傅莉那个时候毫不示弱,句句不停地顶撞着小南的大妗子。
“这个死妮子,真是没有教养,太气人了,气死我了!”
小南的大妗子那个时候也撒开了泼,就地而坐,谩骂不停。
“丢人,真丢人!都五六老十了,还撒泼,真不嫌丢人?”傅莉仍信口雌黄,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
说真的,依小南大妗子的那个臭脾性,哪会吃那个气,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闹着闹着就上了手,两个女人互撕了起来。
“?”
要说小南的大妗子,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老家镇子里可以说是最有名的一个顺毛驴子和倔驴了。听集上人说,在镇子西沙河集会里拉地摊卖粥卖辣汤的时候,谁要是惹着她,那可就算遭了殃了,这个大集大会的你也别想好生赶,还是抓紧找个道逃吧,不然,你一天的不肃静。不单得挨她半天的骂,弄不好还得让她喊着张马庄子里的一些人把你狠狠再给打一顿。
之所以会这样,只因这个村子里的人,在镇子里,从古至今那是出了名的一条心。
相传,不管什么时候,若是有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被欺负了,让同村人发现或耳闻,哪怕俩人昨天刚结了仇,那也会拼了命得去“上钱(帮忙)”,并一起合力把外村的人给揍一顿,甚至一定得要弄到外村人不服服贴贴的服气都不能算完。
再说了,山高皇帝远,那个年代,小镇的治安系统比较薄弱。
当时,在医院里,亏了是自家丈夫大妹妹家两个熊孩子这般气她,若要换作是别人,麻烦可就大了。那可就真如捅破了天一样,不知得无缘无故给砸巴死多少无辜的人呢?就像海啸一般。
无可奈何,真的无可奈何?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手足相残,自己人伤害自己人?所以当时,尽管小南的大妗子给气个半死,也只有甩袖而去。
临走临了,她不光哼哼唧唧,且还踮着脚尖指着小南鼻子狠狠骂道:“你、你个小死孩子,你就给我等着吧,待你举行婚礼那天,我就是死,都不会前去半步。另外,还有你们兄妹几人,好生得都给我侍候好您娘,其间若有半点闪失或者死了什么的?看我怎么叫你大舅找你们算账?到时候,我让你们哭爹都找不到坟头子。”
天,那个时候,小南那个以近知命之年的大妗子飞扬跋扈地咋呼完,便一个人愤愤离去。其间倒也惹来病房走廊里诸多异样的眼神和嘘声。
当然,当时还有那个比小南小四岁年纪的傅莉,也是一个样子,怒气呼呼地,就匆匆离开了圣地人民医院。临走好像谁都没有给说上一声,更别说给重病的娘打个招呼了。
当时,躺在病床上的小南娘怕傅莉吃不消这点委屈会走什么偏激极端的路线,赶紧嘱咐小南追出医院去劝慰傅莉。
那时,尽管小南心底有着太多的无奈和不情愿,也只好听从了自己娘的话,追了出去。不过,时间不大很长,小南又折返了回来,继续伺候在娘的面前,随后倒也是落得让娘一阵数落跟一阵埋怨。无奈加上无奈,小南当时真好像一只老鼠一样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弄的里外不是人。
两头不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