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落紧紧裹住被褥缩成一坨,银杏立马会意去点燃了屋子中央火炉,用火钳拔火,哗剥有声,不曾想她的旁骛愁思撬得炉子滋滋作响,炭灰满房间飞。
这个银杏纯属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天毛手毛脚,也不知道原主怎么忍受得住,口若悬河伶牙俐齿,用来打嘴炮妥妥的,允落暗暗的看着她。
可能因为允落目光太过专注,银杏转身就对上那双黝黑透彻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缩瑟了下,反正她也形容不出那种自家小姐专注的感觉,说惊悚也不惊悚,有种看着你就如同窥视了一切你的感觉,银杏吞口水,声音有股怯意感
“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允落不冷不淡的盯着她,眉骨疏离。
话刚落下,允落就咳嗽一番,银杏立马往屋外走去,回来时,手上已端着托盘,热气腾腾的瓷碗里黑漆漆的,端着瓷碗的人眼眶已发红,明显看得出刚才哭过。
“小姐,喝药。”银杏用汤勺舀起闻起来苦滋滋的药,朝允落嘴递过来,那神态那语气动作,熟练得仿佛经历过千遍,由此可见她对安静的病情已麻木,只好痛惜哭泣。
允落没有端起药而是端起来打量,药材自然是极好的,但治标不治本。
看着自家小姐把瓷碗放下,丝毫没喝的举动,银杏瞬间红了眼眶,把压制下的箴言通通发泄出来。
“小姐,何必如此糟蹋自己,纵使老…老爷已逝,但你还有奴婢,小少爷,还有姑爷啊!俗话说逝者安息,老爷也生前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语气又转向激动哀求,“您身子原本不好,现在又遭受如此打击,如果药都不吃……奴婢求求你爱惜点自己。”
看着这个丫头哭得满脸稀里糊涂又是下跪的,允落厉声说道:“我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呢。”可能觉得自己语气不妥,允落柔声安慰,她说:“爹爹虽然己逝但我相信总会牵挂念叨我们,放心,我虽然难过但也放宽心了。”
银杏发觉,什么时候柔弱病态善解人意的小姐语气会如此严厉,与温声细语完全天壤之别。
走神后的银杏反应过来,看见的是裹着被褥正默默流泪的小姐,允落也很苦逼啊,受原主影响,自己爹爹死了怎会不伤心,间接影响她。
银杏嘴唇动了动,向前一把抱住裹成一团的允落,说道:“小姐,没事你还有奴婢。”
允落感动的点了点头,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保证她只要一张口血必定会飙出来,只好拿起了大家闺秀必备的手帕擦脸。
“小姐,有件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还是顾及要小姐你。
“何事?”允落明知故问,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扒在她身上的人,不要说她矫情主要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