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轻轻推开,她见到了娘亲似乎在垂泪,在她的记忆中,娘亲是个很温婉耐忍的女人,受得了奶奶和爹的气,她的性子软,可是每次自己受欺负的时候她都会站出来。
“娘亲……”
前一世娘亲因为自己受尽屈辱,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受鸟气。
“碗洗好了?”
“洗好了,猪也喂了,奶奶她还生气吗?”
“你别管此事,娘会想办法赔她花瓶的。”
“娘你别,花瓶是我摔碎的,要赔也是我,你知道的,奶奶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拿什么赔啊?娘都想好了,等地里的伙计干完,娘就去帮人煮蚕宝宝,凑了银子还给你奶奶,她也就消停了。”
苏轻言鼻间一酸,不行,她得想办法去賺银子。
“那花瓶多少银子?”
“少说也值五百文,那是你奶奶最贵重的嫁妆,也难怪她会依依不饶,家中连吃的都快没了她都不舍卖了。”
“爹呢?”
“别提了,谁知又去哪赌了,我李翠花当年真是瞎眼,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这要是债主再上门,我们家可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李翠花满心后悔,当初她怎么就没发现,这苏大牛是个嗜赌成性的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还在外面赌。
前世的苏轻言知道爹喜欢赌钱,还喜欢听那老太婆的话欺负娘亲,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也还不了那债台高筑,他不回来也就罢了。
“娘,别担心,银子的事儿我来想法子。”
李翠花突然发现女儿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从前的她软弱从来不敢和奶奶斗嘴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你来?”
三更天,苏轻言出现在了河边想去捡野鸭蛋,野鸭蛋可以卖一文钱一个,她得存银子赔给那老太婆,今晚收获不错,一整筐的鸭蛋提起来有些沉,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长若树,手中提着一筐子东西,眼神却是带着一抹狡黠的光。
“轻言你去哪了,我听说你得了风寒,没事儿吧?”
苏轻言一惊,见到眼前的男人眼中恨意渐渐积聚,握住筐子的手因为用力也不知何时渗出血了。
是杨欢,前世就是她和王春花害的自己,让自己所嫁非人痛苦半生,也是他推了自己碰到了墙上一命呜呼。
她在隐忍着她的愤怒和恨意,她真的想不顾一切上前掐死他。
前世杨欢本和自己有婚约,她也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哪知道杨家得知她失身的事找上门退了婚,让苏家脸面扫尽,他说他喜欢她可是不能娶她,后来他娶了清清白白的王春花。
“轻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瞧这是什么好东西,鸡蛋啊,快拿着……”
杨欢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怕,记忆中苏轻言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而且他们还有婚约再身,以后苏轻言就是他的娘子了。
能娶到十里八乡最美丽的女人,是他的执着。
苏轻言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鸡蛋不屑的道,“我不要偷盗之物,你乘早还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丢你杨家的脸。”
“哎,你胡说什么啊你……”
杨欢提着篮子有些尴尬,他预感到了不对劲,今夜这苏轻言怎么如此冷淡,前些日子她可不是这样的,她会叫自己欢哥会很热情,她怎么知道这鸡蛋是他偷得?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夜里,苏轻言把那框子捡来的鸭蛋放在枕头边这才安心,村里有小偷,什么都偷,大家都很穷困,这些吃食自然也看的重。